說玩奶奶掉下了兩滴清淚,惹的我邊給奶奶捶背邊安慰她;過了一陣子,奶奶的情緒轉變了過來,拉著我的手,讓我脫下了鞋,上了炕,盤腿與她一起坐在了熱炕頭上;坐定了後,奶奶怕我受冷又拉過一條褥子,蓋在了我們兩個人的腿上,然後,兩個人邊聊天,邊喝著早茶吃起餅。
填飽了肚皮,坐在熱炕頭上陪奶奶說了一會兒話,我又感覺有些困了,便栽倒了頭呼呼大睡了起來;傍中午的時候,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與奶奶說話,睜開了眼看見三叔張伏寶正坐在炕沿上端著茶盅邊品茶邊與奶奶聊天,可能聽見我挪動身子發出的聲音,他扭轉了頭看了我一眼,我趕忙叫了一聲“叔叔”。三叔伸出手在我頭上拍了一下說:“好長時間都沒見你了,看上去都快長大了”。
我對他笑了笑沒有說話,而後從被窩裏翻起了身,禮貌性的問他:“叔,你什麼時候回來啦”,,我依稀記得好像三叔是元旦前的十一月初出門攬工到現在也有兩個月時間,所以才有此一問。
“昨天晚上才回來”三叔說,“噢,昨天晚上天好冷啊!”我有點兒驚歎的說。“是呀,回來都差一點把我凍壞了”。說完,他挺幽默的衝我笑了一下,然後逗我說:“三尕子,有沒有在學校談個談個媳婦象”。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說沒有,並解釋說自己才上小學五年級不知該怎樣談對象。
我如此一說,三叔便信口開河的說:“舊社會十三歲的都娶了媳婦,你談個對象怕啥?現在談著,以後不上學了讓你爸爸給你娶回家來”。我搖了搖頭。三叔便笑了笑,又說:“別想歪了,三叔在逗你玩;現在應該好好學習,沒有文化在社會上實在吃不開,聽說你學習挺好,閑了點拔一下明明,我常不在家,你三嬸也沒多識幾個大字,不知道怎麼教孩子”。
我點了點頭。三叔便在我臉上輕輕拍可一下,讓我一會兒過去和他的兒子——我的堂弟明明一塊兒玩,我點頭應允了,他便放下手中的茶盅,從炕沿上下去,站在地上轉了個圈,手伸到兜裏想掏煙抽,一看我奶奶病懨懨的樣子,便走出了房子,回自己屋子去吸煙去了。
三叔剛回屋裏一會功夫,他的兒子明明便歡蹦亂跳的跑了過來,圍在我的身邊叫嚷著要和一塊玩撲克牌,我答應後,他便從兜裏掏出了撲克牌放在了炕沿上攤開了,我們兩個各分一半開始隨意的玩了起來。
明明今年剛進入八歲,在我們學校一年級(2)班,平時課程少,早早便放學回家,偶爾早晨碰在一起;因為年齡的懸殊,我們都各在各的群體,很少在一起玩,唯有節假日在奶奶的屋子碰到,才玩上幾把撲克牌。
其實,在我的印象中,三叔張伏寶並不是一個討厭的人,不過平時油嘴滑舌慣了,另外手腳有些不幹淨,有時候會幹點偷竊和賭博的事情,所以,在村上評價並不好。
不過相比較起來,我和三叔家的孩子明明走的還是比伯父家的孩子更近一些。我的伯父張伏林有兩個兒子——張辰慶和張辰玉,都比我年齡大上許多歲也結婚了,有時候在村裏碰上頭,我縱然想主動與對方家說上幾句話,人家也不願意搭理我;這都是因為父輩原因。因為我的父親與伯父經常為點雞毛蒜皮的事吵架的緣故而導致了下一代之間的隔閡。不過,伯父有兩個女兒,是我的堂姐,閑了聚大堂姐春紅已經嫁人了,遠在外鄉;每次回來了,見了我們都很親熱,就連我的父親在背後也常常誇她。二堂姐也快到了出閨的時候,仍然像小孩一樣,每一次見了我像個小孩一樣撫摸我的頭,邊開玩笑邊問我一些問題,就像今天一樣,我在奶奶家與堂弟明明玩撲克牌;堂兄張辰玉與堂姐張春芸進了門後,堂姐則坐在了我的身邊,拍了拍我和明明的頭,叫喊著也要與我們一塊兒玩,堂兄則與奶奶說了幾句話,看也不願多看我一眼,便轉過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