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宮
惠文帝坐在皇帝的禦書房前,他端起精致的茶盞,用杯蓋輕輕撇去上麵的浮沫,聞著如絲如縷的茶香。
隨後,他吹了吹徐徐的熱氣,緩緩將茶杯送至唇邊。
先是輕抿一口,接著閉目細品,仿佛在那一刻,整個世界都為之靜止。
喝罷,他輕輕放下茶杯,似乎在回味那茶香餘韻。
大太監秦淮走進來,“稟告皇上,龍麟衛無情求見。”
“宣!”
無情走了進來,單膝跪地抱拳:“屬下見過皇上!”
惠文帝放下手中的茶盞,眼眸變得深邃:“何事?”
冷九情欲言又止:“皇上,大周軍凱旋,璃王寒毒發作提前回城。
昨夜在後山寒潭遭遇數百人暗衛刺殺。
敵眾我寡,屬下也參戰護其離開。
今早探明,七王爺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已命懸一線。
王府的人還說,王爺即使醒了,也將不良於行。”
聽罷,惠文帝南宮雲天龍當即劍眉倒豎,眼射寒光,將龍案上的茶盞狠狠地摔到地上。
他聲音中夾雜著怒意:“怎麼會這樣?
他身中寒毒已活不過一年,為何他們還是不放心,依然對老七痛下殺手!”
秦淮一臉焦急,勸著:“我的皇上,氣大傷心,您可要保重龍體!”
“朕貴為天子,都不能保護自己的兒子,這個皇帝,朕當得失敗,失敗至極。”
秦公公勸著:“皇上,這一切已脫離了您的掌控,您也不能天天盯著他們。”
南宮雲天閉上深邃的雙眸,平複了一下心情,“是否留下證據?!”
無情從衣服中掏出幾塊令牌:“回皇上,這是從暗衛身上搜出來的。”
秦淮接過令牌呈給皇上。
南宮雲天接過,拿起一塊翻來覆去看著。
又從箱子眾多令牌中,拿出一塊比對,材質顏色都一模一樣,是同一批人。
惠文帝眼眸深邃,帶著肅殺之氣,聲音狠厲:“好大的膽子,他們是當朕眼盲心瞎,竟無視於朕的存在。
既然他們不講武德,朕也不必有所顧慮,是時候滅滅他們的銳氣了。”
“秦淮,你帶著陳太醫速去老七那看看,朕不放心。”
“老奴這就去!”秦淮向外走去。
惠文帝的心也跟著提起來,是一臉的擔心。
此時,禦書房內隻有他一人。
南宮雲天從一個銀鎖屜裏取出一個錦盒,裏麵有一支金鑲玉的碧玉梅花簪。
他拿起簪子,用手輕輕擦了擦,一陣心酸:“靜貴妃,朕想你啊!你這一走就是十幾年。
朕有愧於你,你唯一的兒子朕都沒照顧好,讓他不僅身中寒毒,而且活不過一年,如今又遇刺昏迷。
靜貴妃,九泉之下,朕有何臉麵見你。
朕為了保護他,早早地把他送走,選最好的師父教他武功。
又送到陳老將軍那裏厲練,遠離這些事事非非。
隻想暗中保護他,讓他成長。
在外人看來,朕不待見他,總是冷落他,對他不關心。
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朕明知幕後主使是誰,卻不能將他們繩之以法。
隻因你的璃兒羽翼未豐,不能成為眾矢之的。
靜貴妃,你告訴朕,朕要如何做。”
南宮雲天手握簪子,放在額頭,淚珠滴落。
少頃,似乎有了答案,他把梅花簪子小心地放在錦盒中放好。
又用帕子擦了擦淚水,長歎了口氣:“應該來的終究會來,沒辦法,對他們心慈手軟就是養虎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