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王桂香一聲驚呼，把在場的人包括王建都嚇了一跳，特別是對麵的兩位青年，其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情。黑發青年，獨見天日的眼眶直瞪得要裂了，更是有要發火的跡象。
“怎麼？老板娘，你這麼驚奇的樣子，是嫌太少啊？沒事，我給再加點……”黃發青年，三角眼閃著光，嘿嘿地陰陰笑著，用無賴以及無恥的腔調說道。
“對，給個四五萬就更好了。”黑發青年這時迅速接過話，並且眼中閃過貪婪的光彩，喜滋滋眉開眼笑地大聲嚷道。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兩位兄弟誤會了……”王桂英焦急地說道，同時心裏暗暗發苦。一萬塊，就她這小攤，一個單親母親，無依無靠，辛辛苦苦起早貪黑，一個月也賺不到一萬塊，而對方輕輕一張口，就要從自己兜裏掏走一萬塊的血汗錢。她心中心中憤怒，卻不敢顯露出來，於是隻能獨自暗暗後悔，自己剛才真不該提醒那個婦女，不該多管閑事。
“媽你別說話。讓我來說。”王建製止住母親，讓她不要再說話，以免激怒，對方兩人。
“誤會啦？哈哈哈哈……”黃發青年和黑發青年，相視一眼，然後，兩人麵對麵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仿佛就是聽到一個這個世界上最最好笑的笑話。兩人笑得那叫一個前仰後合、拍腿頓足，讓旁人都怕他們笑岔氣過去。不過，眾人沒有一個人覺得這“笑話”好笑。都隻木然的地看著他們倆的狂笑表演，等待著他們的表演結束。
王健不禁皺眉，心中暗想，真希望這兩混蛋直接笑死好了！
好一會兒，倆人停止了狂笑表演。兩人笑夠了，喘勻了氣。
黃發青年這才用三角眼看的過來，故作思索的道：“嗯，剛才隻要一萬，你們又怕給的太少……要個四五萬吧，貌似又有點多……”接著他又故作好心的道：“四五萬，也就不要了，畢竟大家賺錢都不容易……”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煞有其事地感慨一下的樣子，觀賞著對麵兩人的一副鬆了口氣卻又焦心等待下文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接下來要說的是公道話，是要發善心呢！
“嗬嗬，那……就給你們打個折，給個優惠，三萬吧……”他仿佛無視了王健和王桂英的憤怒、難看的臉部表情，繼續看著他們自顧自地笑著說道，“怎麼樣，老板？哎……我這人，怎麼說呢，就是心太好。這個數……我覺得很合適。你們看，我對你們還不錯吧！”
“哈哈哈……”旁邊的黑發青年還沒有聽他說完，忍不住自己笑了，然後鄙視地看著同伴。
黃發青年不以為意，也是“嘿嘿”跟著笑了，隻是眼中帶著些許得意，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別人的表情隨著他的話不斷變化著扭曲，害怕，小心翼翼，緊張，壓抑，憤怒……這就像是在放一場關於變臉的電影一樣，又像是捏橡皮泥一般把別人的麵孔隨意捏成想要的樣子。他不覺得這是心理上的變態，而認為這是藝術，別人無法理解和欣賞的藝術，而自己就是這麼一個藝術家。
不管他是不是心理變態，他認為他的心中確實是有著一片“淨土”的，這區別於旁邊的同伴這樣的行屍走肉般的小混混，他是有著自己的藝術追求的。
“兩位大哥，這三萬……這個數對我們家來說有點困難。”王健壓下一竄衝天的怒火，臉露為難地道。
“什麼？”黑發青年頓時一捋袖子，邁著他的短腿衝過來，要揍人。比王健還要幹瘦的、一米六的身高，仰著頭麵對著比他搞一個頭的王健絲毫不懼，端是膽色出眾，氣勢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