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的特殊能力。我吃驚地猛向上跳起,卻還是晚了一步,她出現在我背後
,一掌按上我的背,彷彿隻是輕輕的一按,我卻立刻直接撲向地麵。水泥地麵碎
裂成大小不一的碎塊,我趴在地上好一會才艱難的爬起來,搖晃著站起身,驚詫
的看向淩冰。
沒給我發難的時機,她用剛才同樣的速度在我周圍遊移,不過不再是單純的移動
,而是不停的向我出掌。幾乎沒經過多長時間,我喘著粗氣,再也沒力氣還手了
,能量幾乎消耗一空,我知道已經到極限了。
「你的死期到了。」
淩冰眼半瞇著,臉色纓紅,興奮到呼吸都急促了,還發出小小的呻吟聲。那樣子
,怎麼看怎麼像正在被人……媽的,殺人竟然能讓她產生快感,真是變態。
拖著疲憊的身體移動,就在我打算再發出最後的一次流星雨的時候……
電光石火的瞬間,她再次出現在我麵前,一手抓住我的肩膀,另一手一個勾拳打
向我的腹部。
快,快到連躲避都做不到,拳頭和腹部剛一接觸就清楚的感覺到那強大的能量所
產生的衝擊波有多猛烈。我雖然盡力向後躲避,但還是被結實的一拳打中,漲漲
的感覺從腹部迅速蔓延到全身,又從全身的神經,直接進入到大腦,然後才是那
火辣辣的被無限放大的巨痛,那種大腦被直接打了一拳的感覺是那麼真實。
「啊!」我的慘叫都變成細碎的支吾聲,飛起來的身體又被她抓住肩膀的手按著
落下,我雙腿一軟無力地跪在淩冰麵前,一股股的熱流從眼、耳、口、鼻中流出
,一滴滴掉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個紅色的圓。我看著地麵上的血滴慢慢變多,腦
中空白一片,除了痛,其他什麼意念都消失了。
淩冰單手托起我的臉,看著我因疼痛而空洞的眼神,用力親了我一口,「方天,
方天,你現在的樣子好可愛,好迷人啊!」
空白的大腦好半天才恢復意識,看著近在眼前的淩冰越來越變態的臉,我無奈的
發現,似乎苦難才剛開始,而她看起來並不想這麼快就結束我的生命。
她將我按入她懷中,頭枕在她的肩膀上,一個用力撕了我的上衣。她開始撫摩我
的背肌,口中一直念叨著:「不錯,不錯……」
最後一分力氣已經被疼痛搾乾了,我現在連抬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任她
對我毛手毛腳。
「方天,你知道我喜歡什麼嗎?」淩冰笑著問我。
懶得回答,我躺在地上等死。
「我喜歡天使。」
變態女人喜歡的竟然會是那種宗教裡才有的,代表聖潔的玩意,真是諷刺啊,不
愧她變態的表現。
她說完,我立刻感覺到背部的皮膚被銳利的東西割開,鮮血噴湧而出,她雙手一
推,我躺倒地上。
這才看清楚,她手中握的竟然是一段冰錐。怎麼會有冰錐?
她爬坐在我身上,胸部完全壓著我的胸口,一手握著冰錐在我眼前移動,慢慢立
在我的眉心上空,「你說,龍影現在是死是活?」
媽的,混蛋!這不知道是我今天第幾次的咒罵,本來乾脆等死的念頭一下子被各
種複雜的情緒打敗,我開始擔心龍影的安危,擔心雷西的傷勢,擔心那顆破石頭
最後會落到誰的手裡,擔心藍幽知道我死亡的消息會多傷心,甚至擔心蜜雪兒…
…
意誌是很重要的東西,我感覺在我的意誌努力下,終於開始凝聚起一點力量了,
我大喜,希望能給她一個出其不意的致命一擊。
「不用擔心,你很快就能見到他們了,他們會去找你的。」淩冰雙手握住銳利的
冰錐,眼中閃爍著光芒,突然大喊一聲,猛地刺下。
「我的天使!」
鮮血飛濺,染紅了一片,好痛,卻不是眉心,而是……
我瞪大眼睛看著麵前惡魔的笑容,一根銳利的冰錐刺穿了我的喉嚨,將我釘在地
麵,剛剛才凝聚起的一點點力量也徹底消失,才抬起一點的手也再次落回地上。
我張張嘴,卻隻有一股熱流夾雜著咕咕作響的氣泡從我口中冒出,疼痛的感覺似
乎隔著一重山模糊的傳來,要好一會才能被感覺到,然後是慢慢感覺到身體有疼
痛的感覺,在失去溫度。
能感覺到身體的疼痛就表示我的神經沒有被破壞,這個變態女人準確的用冰錐切
割開我的脖子,卻避過主動脈血管,也沒有破壞我的神經,這樣也就保留了我的
自我修復能力。
可在這個時刻,自我修復能力簡直就是拉長死亡時間的酷刑。
手被分開釘上冰錐,腿被拉直同樣釘上冰錐,親眼看著淩冰把我做成她心目中釘
在十字架上的天使模樣,我竟然還有心思在想,那釘在十字架上的似乎是上帝他
本人。
不知道是不是冰錐的效果,我現在竟然麻木的感覺不到疼痛。
「天使,我的天使。」淩冰興奮激動的欣賞著自己剛完成的傑作,甚至用身體來
蹭我,張口唱起了教會的讚歌。
真不明白我為什麼還這麼清醒,如果能暈過去,也許死的還舒服點。此刻,我的
眼前浮現出藍幽的麵孔,她在對我微笑,真美。
時間的概念對快死人的應該沒用吧?我這麼問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我隻感覺大腦遲鈍的要隔很久才能做出反應,看來我真的
快死了。
淩冰似乎走了,我好像應該躺在地上,麵前閃過無數熟悉的人臉,但我卻看不清
楚,也說不上名字。
我的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一下下地跳動,很快速、很規律,然後意識向下沉
落,漫入黑暗中……
越進入黑暗中,我越能感覺那東西跳動的快速,於是我不自覺的走向那裡,越走
越近,彷彿就要碰到了一樣。結果就在我碰上它的瞬間,它猛地一下跳動,就像
打開一個蓄滿水的閘門,我被閘門開啟後那一瞬間的衝擊力又衝回意識表層。後
腦一陣鑽心的疼痛,幻覺中有一扇塵封很久的大門被我打開了,強烈的光芒照耀
整個天地。
睜開眼,我傻乎乎地看著天空。
現在幾點了?大腦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念頭,我下意識地抬起手看錶,入眼的卻是
手腕上一個由乾枯血液形成的圓圈。
咦,手上怎麼會有個圓圈?
一連串畫麵在我眼前閃過,我僵硬的大腦猛然一痛終於想起剛才的事情。我伸手
摸上我的脖子,同樣乾枯的血液不知道是不是也形成了一個圓圈,但沒有任何傷
口出現,應該是表皮組織修復後遺留下的血印。
我坐了起來,全身好的一點傷都看不出來,真不敢相信,我竟然……還活著。
看著地麵上自己的血液畫出的圖案,難怪她要在我背後來兩道口子,這血液噴灑
後形成的印子和翅膀還挺像的,看著那遺留在地上的血印和五個冰錐留下的窟窿
,我終於忍不住哈哈笑起來,劫後餘生的興奮就是這個意思吧。
沒想到,我受到和上帝老頭一樣的待遇了,而且和他一樣,竟然沒死。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死?超能戰士再厲害也是人,沒有人是不死的。
可我為什麼沒有死?
忽然,我想起她的冰錐根本沒有傷到我的神經主幹。
意識進入大腦,下一瞬間,我傻在那裡,怎麼會這樣,沒有第一區域了,也沒有
第二區域了,我大驚失色,我的能量呢?
身體突然一騰空,我離開了地麵,下一刻我出現在一百米的高空,看著地麵一臉
傻樣。
握握拳頭,能量還在啊,而且似乎比以前更強了一點,雖然隻是一點,但明顯和
以前不一樣,隻是一時間也感覺不出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再次回到意識中,我這才注意到,原來大腦不是沒有區域了,而是整個大腦就是
一個區域,星羅密布著各種奇怪的能量感應點。
它在跳躍,它在活動,我甚至感覺它在思考,在指揮……指揮那些點做著我不明
白的事情。
如果以前的第一區域和第二區域就像一台機器被激活的一小部分,那現在整台機
器都被激活了,成了一個完整的世界。能量也不再是以前那種靠精神再去費力製
造和控製的麻煩事,而是如使用自己的身體一樣可以隨意的支取。但是,從哪裡
支取來這麼多的能量呢?
我突然想起昏迷中看到的那扇門,看來一切的答案就在那裡,那扇門背後的東西
就是我要的答案。
我開始後悔,如果我醒的再慢一點,如果我能進入那個門,不就找到答案了嗎?
懊惱一會,我又啞然失笑,能活著就已經很不錯了,我還在抱怨什麼。
搖頭笑笑,我看準特警隊的方向,下一刻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