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輪回(2 / 3)

他們姓於,而且夫婦倆都姓於,這看上去好像沒什麼,但如果我告訴你,他們是近親,而且很近,是堂兄妹,你們還能接受嗎?

不能?

剛聽完這些話的時候我也不能,那麼就聽聽他們的故事吧!

那是在85年,還有兩年我才出生。

首先說老板,當時他初中畢業就沒再上學了,而是在一家輪窯廠工作,補貼家用。

這些事情涉及到一些曆史時期,我沒能經曆,但是多多少少從長輩那裏聽到過一些,據說當時打工潮還未掀起,但改革開放已然轟轟烈烈的展開。

賺錢也不再被認定是走姿本主義錯誤,許多鄉鎮開始形成市場化經濟,於是賺錢也越來越正常化了。

有人會問,賺錢怎麼還不能正常化呢,看我們為了錢忙死忙活的,賺錢不是再正常,再迫切不過的事情嗎?

是的,我們這個時代的確是這樣,你們回去問問你的長輩,問他們年輕的時候,出去賣個冰棍會怎麼樣?

在曆史的大潮下,老板開始賺錢了,工作的是一家輪窯廠。以當時的生產力,一家輪窯廠需要很多人才能運作,才能賺錢。

而是老板當時在輪窯廠裏運磚,是開四輪拖拉機拉磚的那種,在當時是很令人羨慕的。

有拉磚的就得有上磚的。由於我們敬愛的毛爺爺,得到解放的不隻是婦女同胞,還有一些待字閨中的少女。她們不必再大門不邁二門不出了,甚至可以出去工作,補貼家用。

就這樣,老板遇到了老板娘。

放在現在也挺浪漫的,那是一個午後,老板把拖拉機停在磚堆旁之後就去抽煙了,他並不是個愛說話的人。

這時突然下起雨來,而這一車磚是分給老板娘的任務,不完成就沒有錢拿了,而他又要趕回去割草喂牛,於是她就頂著大雨獨自上磚。

老板也聽說了老板娘家裏很窮,而且因為是女孩子,好像比較受氣。於是就過去幫她上磚。老板畢竟年輕力壯的,很快便上完了。

當時兩人倒也沒多想,各自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了。然而事後,在窯廠其他人的閑言碎語和慫恿撮合之下,兩人竟真的暗生情愫。

當時他們並不知道,他們是堂兄妹。

為什麼不知道?讓我慢慢道來。

兩人很快走到一起,在那個保守的年代裏,居然把持不住,幹才烈火了。好吧,這段也是跳過吧,其實這不過是我推測的,原話可不是這樣,嗬嗬!

那時農村還是比較保守的,所謂自由戀愛,是在有媒人做媒,男女雙方家長同意的前提下,所以在老板提出要娶老板娘的時候,媒人又成了問題。

千方百計之後,媒人的問題也解決了,可當老板把老板娘帶回家之後,問題再次出現。這問題大了去了。

老板三嬸一口咬定,這是他們家丟掉的二女兒。

這裏好像就要解釋一下了,什麼叫丟掉的女兒。這個丟掉可不是不小心弄丟的,而是有意扔掉的。

很多年輕人不禁驚訝,為什麼?

我的爺爺輩告訴我,因為養不活。當聽到我奶奶告訴我,我原本應該有三個姑姑的,可是有兩個因為出生比較早,養不活,就丟掉了。當時我也無法理解,可是聽的多了,我也就理解了。

這些我還是不要多說的好,因為它比較敏感,說得深了,很可能會有麻煩,所以大家有興趣的話,還是去問問爺爺輩的老人吧,他們知道其中內情。

當時可沒有什麼親子鑒定,雖然三嬸這麼說了,也沒有證據證明。但這是大事,兩家人不得不坐在一起。

於是三嬸就問老板娘是不是撿來的?

老板娘的家人承認了,因為沒有生育能力,他們就偷偷將老板娘撿回去了。

三嬸又問是不是在哪裏哪裏撿到的,當時孩子是什麼樣子,身上包著什麼?

當時從老板娘的養母的表情,老板就看得出,老板娘的確就是他的堂妹。

這是一道晴天霹靂,令老板痛不欲生,當晚便吧自己關在房間裏,這一關就是三天三夜,粒米未進。

老板娘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裏去。

最後老板一咬牙,準備離開家鄉,因為這件事在當時的農村可以算是大新聞,使得老板一家抬不起頭來,老板的壓力更重。

可是天意弄人,就在老板帶著僅有的積蓄來到火車站的時候,老板娘居然也在。

兩人相顧無言,泣不成聲。

於是他們一起走了,坐上一趟不知道去哪的火車,在沒有回去。

我清楚的記得,在說到這裏的時候,老板娘笑了笑,緊緊握著老板的手,說其實那次她不是想走,因為她一分錢也沒有。她之所以到車站去,是為何自殺。

然而,在老板娘看到老板的那一刻,她忽然不想死了,她希望老板能夠帶他走,如果當時老板沒帶她走,估計她早已不在人世了。

聽到這裏,我似乎能夠接受了,但是對於他們的關係,或是說血緣,我還是覺得有些別扭。不過說到底,這還是愛情,一種完全超脫倫理的愛情。

不管怎麼說,我對愛情,都是非常崇敬的。

也許還有很多人還是不能接受,畢竟他們還有些血緣關係,可試想一下,同誌你都接受了,為什麼不給他們夫婦一條生路了?

故事說到這裏,好像就該結束了,可實際上還沒開始,別忘了我是渡靈人,沒有異世界的事情發生,叫我來幹什麼。

夫婦告訴我,他們離家出走之後,在外地吃盡苦頭,但她從未後悔過。

可是有一件事,令他們很痛苦。因為血緣關係,他們的孩子都沒有活過一歲的,有兩個甚至剛出生就夭折了。

這在我看來是必然的,近親結合,還這麼近,必定會有這樣的結果,這幾乎是常識。

可是在九五年,他們來到文安定居之後,他們居然生出一個健康的寶寶,這讓他們大喜過望。

可是這卻讓我大吃一驚。

這這麼可能,他們可是旁係血親,是一奶同胞,這麼可能生出健康的寶寶,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不科學!

就算我是渡靈人,我也覺得這太靈異了!

難道是他們的愛情感天動地了?我怎麼就沒覺得呢?

然後,夫婦又告訴我,他們的這個女兒的確是健健康康,可一直不會說話,夫婦倆心想可能是啞巴,於是也沒放在心上,畢竟能夠得到一個女兒,已經是天大的恩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