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氏可至今沒有替他生下兒子來,而以後的日子,隻要他想,她便能一直無子下去,還有什麼資格與他叫板的?
終究覺得太委屈了陸氏,簡君平說完,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我大哥身子不好,世子之位早早晚晚定是我的囊中之物,屆時……我一定為你請封誥命,讓你與古氏平起平坐。”
低沉而堅定。
把陸氏說的是心花怒放,她當然知道簡君平的野心,也通過側麵途徑大概知道他都做過什麼,可他像現在這樣,明明白白將自己的野心說出來,還是第一次,這樣一個有真才實學有野心有魄力的男人,她跟了他,勢必一輩子都不會後悔,而隻會慶幸。
陸氏再也忍不住喜形於色,忘情的撲到了簡君平懷裏,深情道:“平郎,我們陸家祖上也是出過皇後的,若不是遇上你,我情願一死,也是絕不會委屈自己與人做妾的,我不求風光,不怕委屈自己和我們的孩子,也不求將來能與姐姐平起平坐,不求如何富貴榮華,隻要能與你長相廝守,白頭到老,此生便別無所求了。”
當然,若既能夫妻情深,又能得享一輩子的尊榮富貴,就最好了。
說來本朝開國之初,不但王爺宗室們依例能有側妃孺人各幾名幾名,勳貴們也是一樣,譬如她父親是伯爵,依例就能有一名側夫人,封五品孺人,隻是好些的人家不願意讓女兒做側室,差些的人家男方又瞧不上,漸漸這個成例便形同虛設了,等到成宗爺禦極後,又專寵成宗顧皇後,連宗室們都上行下效,能不封側妃都不封了,何況勳貴們,以致那前後二三十年,盛京但凡排得上號有點兒家底的人家,庶出子女都是銳減,還是這二三十年間,才漸漸好轉了起來。
陸氏倒是沒想過將來要取古氏而代之,至少現在沒想過,能讓簡君平將來為她破例請封,能掙個誥命,她已很滿足了,名分上差些有什麼關係,隻要能得實惠,她可以忍受名分上的稍不如人,不過,若古氏不自量力,非要跟她爭出個長短來,就休怪她不客氣了!
簡君平也忍不住動情,抱緊了陸氏,在她頭頂低聲道:“能遇上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兩個人正濃情蜜意,不防外麵卻忽然一陣喧嘩:“抓住他,快抓住他……”、“給我站住,你往哪裏跑……”
二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房門便“砰”的一聲被撞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隨即衝進來,但又以極快的速度跑了出去,快到二人根本來不及看清那身影是誰,隻能確定是個孩子。
眼見婆子尼姑們又一窩蜂的上去抓人了,簡君平忙叫住跑在最後麵的一個婆子,沉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哪來的孩子?”他怎麼瞧著,那身影有些眼熟呢?
婆子是臨時被叫去抓人的,也不清楚具體是怎麼一回事,隻道:“好像是外麵來借地方更衣休息的人家的孩子,師父們不讓他們進來,他卻私自衝了進來。”
簡君平聞言,忙打發了婆子,向陸氏道:“既有人來了,我就先走了,省得回頭讓人瞧見了,橫生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