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聽了宇文修的話後:“瀘定?是雅州和錦州之間的那個瀘定嗎?聽說那裏有個衛所叫岩州衛,無論離錦州還是雅州,都得一個多月的路程,還靠近元蒙人的地盤,元蒙人時不時就會破一次城,就前陣子,那裏還戰死了一個千戶。”
她的心情就更好了,如此蠻夷之地,簡君平與陸氏可一定要一直相親相愛下去,證明給大家看他們是真的“情比金堅”哦,當然,前提是他們得一直有命在!
感歎完了,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如今在某些方麵,竟然已懂得沒宇文修多了,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麼大的進步的?
簡潯把這話問了宇文修,宇文修隻是笑道:“我不過隻是對這些感興趣一些,所以難免問師祖問得多一些而已,師祖聽了,就讓我****跟著他看邸報,所以我才知道的,沒什麼大不了。”
他不奢望短時間內能變得像平雋一般引經據典,妙語如珠,至少也要潯姐兒問他什麼,他都答得上來,他都能與她有話可說才是,萬幸他的努力這麼快便派上了用場!
簡君平知道崇安侯給他謀了瀘定的縣丞一職後,直接崩潰了。
那樣連流放之人攤上了,都會如喪考妣的蠻夷之地,父親卻給他弄去了那裏,還隻是個從八品的縣丞,上要看縣令的臉色,下要與各色小吏乃至升鬥小民們周旋接觸,還要時不時的遇上戰亂與自然災害,他一定不是父親親生的,一定不是!
簡君平一路大叫著:“我不要去,我不要去!”,發瘋一般衝到了景明院,抱著崇安侯的大腿便哭起來:“父親,我真的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啊……”
嘴上這麼說,心裏也的確是這樣想的,話說回來,都死到臨頭了,豈能再不知悔改?
隻可惜已然遲了,崇安侯已不敢再相信他的話,也不打算再信他了,直接喝命親兵:“把他給我捆了,再把嘴給堵上,鎖到他的書房裏去,明兒一早就出發!”
待簡君平嘴裏“嗚嗚嗚”的掙紮著被弄走後,又吩咐心腹婆子:“給陸姨娘收拾東西去,二爺手上握著的夫人的嫁妝,理所應當該由二夫人來管著,隻二夫人如今病著,精神頭短,也管不得這些,所以房契地契什麼的,都暫時放到我這裏來代為保管。”
他當初早早把亡妻的嫁妝平分給兩個兒子,是想補貼他們,也是想讓他們安心,可不是讓孽子用來討好自己的小妾,用來變相謀害自家人的!
陸氏忐忑恐慌了幾日,度日如年的日子終於迎來了變化:另外幾個滿臉橫肉的婆子忽然衝進她的屋裏,便開始翻箱倒櫃起來,不一時便讓她的屋裏亂得沒法兒看了。
簡菡連日來都沒吃飽吃好,陸氏與寶嬋又不若奶娘會照顧孩子,所以她老是哭老是哭,哭得陸氏是心煩意亂,恨不能把她給扔了才好,這會兒便是如此。
於是饒理智再告訴自己,不能動怒,千萬不能動怒,不然還不知道又會惹出什麼事來,陸氏終究還是在女兒尖細高亢的哭聲中,忍不住大發雷霆了:“你們都給我住手!我再不得臉再不得勢,也是主子,我的屋子豈是你們一群奴才能隨意闖進來,還隨意翻檢的,識相的就給我滾出去,否則,休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