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修剛進淨房,衣襟才解開一半,便察覺到有人進來了,立時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冷冷道:“出去!”
他這院子因他常年不在,且不喜別人服侍,除了月姨,便隻配了兩個丫鬟和四個粗使婆子供月姨使喚,宇文修也大略見過幾人,因宇文倩說都是絕對老實可靠的,他才答應留下了她們,倒是沒想到,終究還是露了狐狸尾巴。
等了片刻,不見對方有任何動靜,反而呼吸越來越沉重,宇文修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轉身一看,對方卻不是他院裏那兩個丫頭中的一個,而是另一個陌生的,長得十分妖豔的女子。
見他終於轉過了身來,俊美非凡的臉在氤氳的熱氣裏,越發的如謫仙般淩然不可侵犯,偏他的胸口又微微敞著,露出了精致的鎖骨和一片光潔如玉但精瘦結實的胸膛,又給這份淩然添上了幾分香豔,那女子臉上的癡迷之色就越發的掩飾不住了,好半晌方勉強自持住,嬌聲說道:“奴婢是王妃娘娘,派來服侍大爺的。”
一麵說,一麵便想湊上前,服侍宇文修寬衣沐浴,至於寬衣沐浴後的事,還不是順理成章麼。
隻可惜她的手還沒挨上宇文修的衣角,整個人便已隨著“嘭”的一聲重響,叫宇文修給踹到了門外去,然後是他越發冷厲的聲音:“來人!人都死哪裏去了!”
很快秦三英與周四平便聞聲趕了過來,瞧得地上躺著個一動不動的女子,宇文修則站在淨房的門口滿臉森冷,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忙滿臉羞愧的單膝跪了下去:“請爺降罪!”
他們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讓個女人混進了爺的房裏,也就難怪爺會生氣成那樣了,可誰能想來,爺一回王府便跟個冰塊一樣,八丈開外就能凍得人直打哆嗦,還有女人會上趕著來倒貼呢?更兼他們想著回京了怎麼著也比在薊州時安全,便不自覺放鬆了警惕……罷了,如今再說什麼都無用了,且等著受罰罷!
很快月姨也聞聲趕了過來,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情後,恨得牙癢癢,王妃是什麼意思,想讓修哥兒色迷心竅,甚至弄出個庶長子來,壞了與侯府的親事嗎?實在太可惡了!
月姨因說道:“哥兒等著,我這就回了縣主,請王爺為哥兒做主去。”說完便要出去。
叫宇文修拉住了,放緩了聲音道:“月姨你不用管了,繼續忙你自己的去,我會處理好的……我真會處理好的,我都這麼大的人了,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好說歹說將月姨哄走了,方冷冷看向地上已清醒了幾分的女子,陰測測的說道:“這個女人不是想男人嗎,把她送出去給王五他們幾個,就說是我賞他們的,至於你們兩個,一人去領二十軍棍!”
自己是王妃娘娘精心養來服侍爺兒們的,如今卻要被送去給一群粗人……那女子渾身抖得篩糠一般,想開口向宇文修求饒,喉嚨卻如被堵住了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終於忍不住兩眼一翻,徹底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