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簡潯,一張俏麗的,平常從來都是不動如山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爬上了可疑的紅暈,眼神也帶上了嬌嗔與薄怒,如何還不明白自家弟弟何以要趕自己,除了怕自己打擾他們以外,再就是怕潯妹妹難堪了,得,她家親弟重色輕姐她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第一次才切身感受了,還是哪兒涼快,麻溜兒的閃哪兒去罷!
於是誇張的一拍額頭:“哎呀,我竟忘記一件十二萬分要緊之事了,不行,我得立刻回屋去,潯妹妹,弟弟,你們慢聊啊,我就先行一步了。”不由分說跑開了。
餘下簡潯又是羞惱又是無語,起身向宇文修道:“我也想起自己忘記一件十二萬分要緊之事了,師兄慢坐,我失陪了。”也想跟著離開。
卻叫宇文修一把拉住了手,含笑道:“可師妹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話沒說完,已被手上柔若無骨,生平之所從未感受體會到過的觸感給轉移了全部的注意力,滿腦子隻傻乎乎的餘下一個念頭,師妹的手可真軟啊,比豆腐,不是,比最上等的絲綢還軟,也不知道她身上其他地方,是不是也一樣軟……呸呸呸,趕緊打住打住,他怎麼能這樣褻瀆起師妹來,以後營裏那些個老兵油子們再嘴上跑馬時,他絕不能再支著耳朵聽了。
簡潯這會兒腦子也沒比宇文修清醒到哪裏去,也是暈乎乎亂糟糟的,還能聽到自己弼弼的心跳聲,不過也就片刻功夫,已強迫自己恢複幾分清明,抽回了自己的手,沒好氣道:“回答你什麼問題,你問了我就要回答啊?”
語氣嬌滴滴的,嚇了她自己一跳,她、她、她怎麼會用這樣的語氣與宇文修說起話來?
宇文修也已回過了神來,可見她一張臉豔若桃李,又忍不住要失神,堪堪忍住了,道:“你可以不回答我,不過,我昨兒在溪邊與你說的話,還沒說完呢,我現在想繼續說完,師妹,你現在不回答我沒關係,但請一定要聽我說完,好不好?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簡潯想也知道宇文修要說什麼,既想聽,又覺得有些不敢聽,心裏十分矛盾。
不過宇文修也不是真在征求她的意見,話音落下,不待她回答,已不由分說繼續說了起來:“師妹,我心悅你,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我能確信自己是真的心悅你,尤其是這兩年我在外麵,不能再如以前那樣時時見到你,我就更能確信自己的心意了,如果,如果你願意給我機會,讓我照顧你一生一世,我一定不讓你受任何委屈,一定什麼都聽你的,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殺人,我絕不放火……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反正會對你絕對忠誠,絕對愛重,你願意給我機會嗎?”
簡潯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努力壓下跳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道:“你都胡說八道什麼呢,又是殺人又是放火的,這話也是你一個保家衛國的千戶該說的嗎?”
眼神胡亂在一旁的花草樹木上飄來飄去的,就是不敢與宇文修對視,他的眼神有多熱烈,她不看也能感受到,真與他對上了,豈不得立刻被他灼得心神俱亂,連自己說了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