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簡君安滿心的煩躁,低聲喝斷了她,“我且求求我們尚書大人去,指不定能報個病呢?”
夫妻兩個正說著,有丫頭進來屈膝稟道:“縣主來了。”
簡君安想著也許是睿郡王有了消息,忙道:“快請進來!”
待宇文倩進來後,不待她行禮,已急聲道:“倩丫頭且不必拘這些俗禮了,且快說說王爺那邊進展如何了?”
宇文倩一臉的難色,道:“父王昨兒好歹把話遞到太後娘娘跟前兒了,太後娘娘卻說口諭既已下了,斷無再更改的餘地,誰讓我們兩家沒有正式下定的?不然其他人家也都說已與女兒定了親事,那這秀還選什麼選!父王沒了法子,隻得連夜又去求了榮伯母,求榮伯母今日到太後娘娘跟前兒幫忙說項去,隻榮伯母也沒有把握,說這事兒擺明了是太後以權壓人,不然……不然就皇上那身子骨,宮裏的娘娘們又都這麼多年也從沒有過好消息,誰肯白白把女兒填限進去?讓我們與其想著求太後,還不如屆時初選時做文章,聽說有近三十家的小姐,總不能個個兒都選上罷?”
也是,若他們家先求得太後鬆了口,後麵必定會有人有樣學樣,也求太後或是各方找門路去,屆時太後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罷,難道滿朝就崇安侯府最體麵不成?同意罷,這秀也不必就選了,太後和皇上的麵子也將被人踩到腳下,以後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何況如今於太後來說,皇子才是第一等的大事,旁的事在這事麵前,都得靠邊兒站,太後勢必不會鬆口,又何必再白費功夫。
簡君安因點頭道:“榮親王妃這個主意極是,隻要潯丫頭初選時犯了錯,自然也就不會被選上了,不過我們能想到這個主意,別人自然也能想到,一定得做得神不知人不覺,任誰都瞧不出破綻來才是。”
適逢簡潯聽得宇文倩來了,過來想聽聽她都說了些什麼,可巧兒聽得這話,因進來苦笑道:“父親別冒險了,這可是欺君大罪,一個不好,要株連滿門的,何況太後既安了心給皇上充掖後宮,綿延子嗣,自然是人越多越好,畢竟人越多,機會也就越大,所以我有預感,這次所有人都會選上,那我們就算做得再多,又有什麼用?”
事實上,前世初選的三十來號閨秀,的確都選上了,隻不過位份各有高低而已,不然太後也不會一開始便明文下旨,符合條件的人家每家至少要送一個女兒進宮了,不就是怕全憑自願的話,根本沒人肯進宮嗎,她既已以權壓人了,何不索性壓到底!
簡君安就說不出話來了,平氏也是一臉的陰鬱,半晌方恨聲問宇文倩:“那打聽到是誰在陷害我們家潯姐兒了嗎?殺千刀的,我們家絕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宇文倩已握了簡潯的手,與她坐到了一處,聞言搖頭道:“暫時還沒有眉目。我本來懷疑我們王府那一位的,除了她,我再想不出還有誰盼著弟弟與潯妹妹的親事能不成了,可背著父王悄悄兒查了一下,貌似又沒有跡象表明是她……我會繼續查下去的,若真是她,不用簡伯父簡伯母動手,我先與她拚個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一副咬牙切齒,殺氣騰騰的樣子。
倒讓簡潯苦中作樂笑了起來,隻是那笑怎麼看都透著苦澀,笑過之後,她偏頭與簡君安平氏道:“父親,我想帶倩姐姐去我屋裏說會兒話,可以嗎?”
簡君安與平氏這會兒都快心疼死她了,豈有不應的,忙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平氏還道,“我讓人做幾樣清淡爽口的小菜送去,中午你們姐妹就在你屋裏吃了,不必過來了,省得一來一回的麻煩。”
姐妹兩個應了,手拉手去了簡潯院裏,待瑞雨瓊雪上了茶點來後,簡潯才澀聲道:“周四平如今雖在莊子上,盛京的事他卻未必就聽不到風聲,倩姐姐可千萬要瞞著他才好,不然師兄知道了,還不定會怎麼樣呢?我不想毀了他的前程。”
退一萬步說,即便她真不得不進宮,她也可以盡量低調的將自己一直隱匿起來,隻要她人好好兒的,等宇文修幾年後打進皇宮,她自然也就苦盡甘來了,實在犯不著非現在便拚個魚死網破,把他們最親的人都連累了!
宇文倩聞言,正要說話,瑞雨進來屈膝稟道:“二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