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潯想了想,道:“你還是回去問太醫和設法尋找能人異士罷,若真能找到,可比什麼盡孝的法子都強一百倍。”雖然希望很渺茫,卻也不能輕易放棄。
“也是。”宇文倩這才點了頭:“那我明兒一早就回去,早一日回去,便能多一分希望。”
平氏忽然遲疑的向簡君安道:“到底公爹此番之病非同小可,要不要即刻派人回去告訴二叔一聲?公爹嘴上雖不說,心裏未必就不想見到他,讓他侍疾床前的,到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簡君安不待妻子把話說完,已冷笑道:“告訴他做什麼,讓他再來氣父親嗎?若不是因為他,若不是因為他糊塗至極,管教無方,父親怎麼會……反正父親也未必想見他,就別告訴他了,隻我們一家人服侍父親即可,不然我真怕自己忍不住見他一次揍他一次!”
簡潯也道:“還是暫時別告訴二叔了罷,他家裏那一攤子破事兒,哪怕如今陸氏被送走了,二嬸上位了,也還有的鬧呢,鬧來鬧去,別又鬧到了祖父跟前兒,祖父還怎麼養病,要我說,便是明兒祖父能搬動了,也先別回京去,莊子上隔得遠些,有什麼事了,也更容易瞞住祖父。”
簡君安點頭道:“是這話,那咱們都暫時別回京了,等八月底九月初的再回去也不遲,以後若是二房再來人,也一定死命瞞著父親,絕不許再打擾祖父一絲半點!”
大家商議了一番,才各自散去,回房梳洗換衣裳的梳洗換衣裳,用早膳的用早膳去了。
到了晚間,果然閔太醫說的崇安侯會慢慢出現中風的症狀應驗了,他老人家一度手抖得拿不住筷子,嘴巴也不受控製的往一邊歪斜,口水流濕了半邊衣襟。
簡君安看得又是心疼又是無奈,隻得死命又留了閔太醫一夜,然後改了主意,明日一早一家人便回京去,畢竟閔太醫是有公務在身的,不可能跟崔大夫似的,一直留在莊子上,隻為崇安侯一個人看病,等他回了京,偏崇安侯的病情忽然又加重了,一來一回的怎麼也得耽誤幾個時辰,哪裏還來得及?
於是次日一早,一家人便踏上了回京的路,因要顧及崇安侯的身體,路上走得極慢,到終於回到侯府時,天已黑透了。
所幸隨行的閔太醫給崇安侯診過脈後,說他的病情暫時十分穩定,又交代了崔大夫一些注意事項後,簡君安方硬塞給了他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千恩萬謝的將他送了出去。
平氏則領著簡潯並賀媽媽等人,草草用過晚膳,便開始歸置屋子,收拾起各自的箱籠,自莊子上帶回來的種種東西來,一直忙到快交三更,才胡亂睡下了。
以致一直到第二日起來,簡潯才想起了古氏,因問留下來看家的何媽媽:“媽媽聽說了二夫人要搬去他們二房的消息了嗎?”
也不知道簡君平有沒有陽奉陰違,根本沒打算接古氏出去?那她可得幫古氏一把才是,簡菡姐弟幾個過了這麼多年的好日子,還真以為嫡母什麼的,隻是個擺設了,至今不知道“庶出”兩個字究竟意味著什麼,也是時候該讓古氏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