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笑著接道:“王爺肯幫忙,當然就最好了,其實兮姐姐也算是個通透人,隻是素日可能見的人少了些,又是頭一次進京,所以有些畏首畏尾的罷了,時間長了,自然也就好了。”
心裏的大石也跟著落了地。
第二日,是宇文倩鋪嫁妝的日子,來添妝賀喜的人也是越發的多了,平氏也來了,送了宇文倩兩套赤金的頭麵和一串十八子的翡翠手串,顆顆大小均勻,瑩潤通透,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年頭的好東西。
宇文倩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先崇安侯夫人留下的,崇安侯知道她出嫁,特意讓人找了,讓平氏帶過來給她的。
少不得又是一番感激與感動,還想著等三朝回門後有了機會,一定要讓胡嚴帶了她去崇安侯府探望崇安侯,給他老人家磕個頭才是。
這一日,除了宇文倩屋裏,王府上下都是忙得腳打後腦勺,宇文修則一直跟著睿郡王在外麵待客,一直到午正,才算是將八十八抬嫁妝都發了出去。
榮親王妃有意給宇文倩做臉,打發了自己的長媳,榮親王世子妃跟去胡家給宇文倩鋪床,她自己則留在睿郡王府內,親自幫著主持有關明日婚禮的一應事宜。
把睿郡王妃的鼻子都差點兒氣歪了,這樣的行徑,到底置她這個睿郡王妃,睿郡王府的當家主母於何地?這不是擺明了告訴賓客,她這個後娘當得顯然有不當之處嗎?偏王爺也不說一句話,就由得榮親王妃折騰,世上怎麼就有這麼可惡,手這麼長的人了,她有本事去宮裏時,也這樣耍威風啊!
還是想著要不了多久,至多再過幾個月,一切都不同了,她才堪堪忍住了滿腔的怒火,繼續做起自己的該做的事來。
是夜,榮親王妃也留在睿郡王府沒有回家去,晚膳後,她帶著一個貼身丫鬟,輕悄悄的到了宇文倩屋裏來。
簡潯一看她這副樣子,便知道她是要來給宇文倩傳授明日洞房花燭夜的某些事體了,給榮親王妃見了禮,便指一個借口出去了,心裏對榮親王妃越發的有好感,這樣隱私的事,指著睿郡王妃來做,那才真是大家都尷尬,她能連這個都替宇文倩想到,果然素日說的當宇文倩與定真縣主一樣看待,不是白說的。
走到門邊,簡潯隱約聽見榮親王妃吩咐春燕:“把這沙袋放到待會兒你們縣主沐浴要用的熱水裏,你不知道,這方子名喚‘修真方’,不但今夜,明晚上去了胡家後,也要用上,最好能接連用上七八日,以後就好了……”
簡潯忍不住臉上一熱,加快了腳步。
她當然知道修真方,那是宮裏的老方子了,專用來減輕姑娘第一次疼痛的,宮裏幾乎每個妃嬪第一次侍寢前,都會配備……前世那些不好的回憶,她已不想再多想,不過她還是要感謝那些不好的經曆,除了疼痛與屈辱,也不是真就讓她一無所獲的。
翌日天還沒亮,宇文倩與簡潯便被叫醒了,拜年輕所賜,哪怕昨夜到快三更天,二人才迷迷糊糊睡著了,這會兒臉也跟才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光滑細膩得什麼痕跡都看不出來。
春燕與夏鶯忙服侍宇文倩沐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