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君平赤紅著眼睛,怪笑道:“大哥當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橫豎這事兒不是發生在你身上,若是發生在你身上,你還能這般高風亮節,悲天憫人,我才真是服了你,就怕你的反應比我還激烈,直接問也不問,便把人給弄死了!”
頗有些逮誰咬誰的瘋狗架勢,氣得簡君安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正說著,古氏來了,她這陣子養尊處優,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日子過得不知道多痛快,人也養好了許多,一進來便笑道:“喲,這是怎麼了,大哥大嫂怎麼來了,難道我們老爺戴了綠帽子的消息,這麼快便傳到外麵去,連侯府都知道了?那豈不是明兒一早,就能傳得滿盛京人盡皆知了?”
這話實在刻薄,說得簡君平是又羞又惱,還不敢罵古氏,一半是因為忌憚宮裏的簡沫,一半則是因為覺得實在沒臉再見古氏了。
她獨守空房這麼多年,被他那樣傷害,也沒說給他弄一頂綠帽子出來,有和離了正大光明離開,正大光明去結新歡的機會,亦是直接放棄了,可見待他是何等的忠貞,偏是他一直守著捧著寵著的陸氏,那麼早就背叛了他,那她所謂的在瀘定陪他吃了那麼多年的苦,受了那麼多的委屈,豈不全成了一場笑話兒?他帶她去瀘定,根本就是方便她偷人,給她提供偷人場所與條件的?!
那他早年為她拋妻棄女,惹得父親大怒,兄長反目,甚至為了她落得被放逐瀘定近十年,差點兒就回不來盛京了,豈不是更成了一場笑話兒?他還為她給了長女那麼多委屈受,一點父親應盡的責任都沒盡到過,若不然,如今他一定夫妻和美,父慈女孝,早就飛黃騰達了,豈能委曲求全成這樣?!
亦連對陸氏當年與他的美好初遇都懷疑起來,覺得她十有八九一開始就是抱著不良居心接近自己的,話說回來,哪家好好兒的女兒,會因為些微小事,就送去家廟裏的,哪怕嫁個窮舉人呢,多少也能為自家添一重助力,可先武定伯卻直接將她送去了家廟裏,可見她犯了不可饒誰的錯,可見她還在娘家時,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這些年更是瞎得徹底,蠢得徹底!
這般一想,越發氣得直喘粗氣,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古氏了。
倒是簡君安與平氏覺得古氏就算再解氣再痛快,這會兒也不該這般火燒澆油,幸災樂禍才是,事情真鬧得人盡皆知了,於她又能有什麼好?
平氏因說道:“二弟妹,你這會兒就少說兩句罷,夫妻一體,二叔沒臉,難道你就有臉嗎?”
古氏想也不想便嗤笑道:“誰跟他夫妻一體了,我跟他早就恩斷義絕了,如今不過是還沒折磨夠他,沒出夠氣,所以才委屈自己與他同住一個屋簷下而已,不然我早將他掃地出門了,這宅子雖是先帝賜給他的,讓今上改賜給我,也不是什麼難事……”
“咳……”話沒說完,見平氏咳了一聲,滿眼的警告,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得意忘形之下,差點兒失言了,總算悻悻的扔出一句:“行,我今兒就看大哥大嫂的麵子,不說話,隻看戲便是。”沒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