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潯姐弟三個由平雋的親衛引著進了李府,徑自趕往李慎的院子,不想李夫人也在,一見簡潯進來,便起身迎了上來,紅著眼圈道:“子清那傻孩子,就算以後不能騎馬上戰場,甚至不能走路了,他也可以做旁的事,一樣埋沒不了他的天縱英才,何況軍醫並沒把話說死,可見還是有希望的,且軍醫不成了,還有太醫,民間也還有其他能人異士呢,他怎麼能這樣自暴自棄?”
說著拿帕子擦了擦眼睛,繼續道:“我與慎兒好話歹話都說盡了,他卻一句也聽不進去,聽慎兒和他的親衛們說,你與他是打小兒一起長大的,不是親兄妹,勝似親兄妹,你的話他或許還能聽進去幾分,這才會忙忙打發人去接了你回來,你快去勸勸子清罷。”
簡潯先領著兩個弟弟給李夫人行了禮,叫了‘義母’,才道:“讓義母和義兄費心了,那我這就勸表哥去,澤兒沂兒也是表哥打小兒看到大的,我連他們一並帶去,勞義母打發個人給我們引路。”
李夫人道:“還打發什麼人,自是我帶你們去,也好在一旁幫腔幾句。”
果然親自領了姐弟三個去後麵平雋暫住的屋子。
就見李慎正滿臉焦急的在房門外踱來踱去,時不時的還朝裏說上一句:“大哥,天無絕人之路,你就把門開了,我們大家一起想法子好嗎?你不是常說一句話‘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我們這麼多人,總能想到法子的。”
瞧得李夫人引了簡潯姐弟過來,立時一臉的如釋重負,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前道:“簡大小姐,你終於來了,你快勸勸我大哥罷,他都把自己關在屋裏整整兩日兩夜了,若不是我偶爾還能聽見裏麵有動靜,我都以為他……”
話沒說完,李夫人已嗔道:“胡說八道什麼呢,子清隻是一時鑽了牛角尖而已,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做傻事,還有,你叫你妹妹什麼?”
李慎一拍額頭:“看我這記性,義妹可不要見怪才是。”
簡潯勉強笑了一下:“不過一時口誤罷了,我怎麼會見怪,義兄太客氣了。”說著,上前輕叩起門來:“表哥,是我,你能把門打開,我們說說話兒嗎?澤兒沂兒也來了,他們都跟我一樣,很擔心你,你開開門好嗎?”
良久,裏麵終於響起了平雋沙啞的聲音:“門沒鎖,進來罷,不過表妹一個人進來就是,其他人就不必了。”
門既然沒鎖,怎麼所有人就由得平表哥兩日水米不沾牙呢?簡潯不好說李夫人和李慎的不是,便看向了平雋的親衛:“門既然沒鎖,你們為什麼不進去當麵勸平表哥,不能勸得他吃飯,總要勸得他吃藥罷,必要時候,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也不是不可以,他腿傷成那樣,難道你們還製不住他了?”
親衛滿臉的苦相:“表小姐,您也知道爺向來說一不二的,他既說了不許我們進去,我們哪敢造次啊?”
李慎也在一旁苦著臉道:“可不是,我大哥的脾氣,義妹還不知道麼?偏我爹出征了,娘又不方便,不然我爹還可以硬闖,我們卻是沒那個膽子的。”
好罷,平表哥不犯軸時也還罷了,一犯起軸來,那脾氣的確不怎麼好,也不怪大家都怕……簡潯遂不再多說,自己推門進了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