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氏應了,陪著說了幾句話,便又去前麵待客了,直至晚間送走了客人們後,才再次來了簡潯屋裏,這次卻是傳授簡潯明晚上洞房花燭夜夫妻敦倫之事的。
可這樣的事,便是親母女說起來,也隻有尷尬的,何況她們還是繼母女,不過才起了個頭,平氏的臉已漲的通紅了:“那個,修哥兒應該懂的,凡事交給他即可,不過,也別隻那個、躺著不動,什麼聲音都不發出,你痛了,或是有旁的感受了,都要告訴他,別想著害羞,他隻會、隻會高興的……”
磕磕巴巴的說到這裏,到底說不下去了,別別扭扭的從袖裏掏出本小冊子來,遞給了簡潯。
簡潯不看也知道這小冊子上畫的是什麼,故意一臉懵懂的接過,心裏著實鬆了一口氣,本來她不尷尬的,再讓平氏這樣下去,她才真是不尷尬也得尷尬了。
低頭看了一眼那冊子上畫的,倒是頗有幾分驚歎,畫上的女子線條流暢,柔美豐腴,還將已經貼身的薄如蟬翼的衣裳完全展現了出來,臉上那欲迎又拒的嬌態也表現的淋漓盡致,得宮裏如意館的畫師才有這樣的水平,且畫了這些也是不外傳的,也不知道母親是從哪裏弄來的?
為免露出破綻,簡潯草草掃了一眼,便忙將小冊子給扔開了,低著頭小聲道:“母親忙了一整日了,且回去歇著罷,明兒還要早起呢。”
平氏的確如坐針氈,聞言將那小冊子撿好,說了一句:“那我把這畫冊給你放明兒帶過去那個小箱子裏。”果真起身把冊子放進簡潯裝壓箱銀子的箱子裏,逃也似的離開了。
簡潯這才又舒了一口長氣,這會兒也約莫猜到平氏那冊子是哪裏來的了,必定是經某人之手,輾轉送到母親手上的……果然常年混在軍營的男人,就算實戰經驗為零,理論經驗也是豐富的,成日裏想得也多!
看來自己明晚上很危險啊,不過心裏竟隱隱有幾分興奮與期待是怎麼回事……
次日才五更天,簡潯便被何媽媽叫起來了,沐浴後渾身都抹了香露,剛把中衣穿好,平氏帶著全福夫人過來了,後者一見簡潯的麵兒,便直誇新娘子漂亮,又說了一串的吉祥話,才請簡潯坐到鏡台前,給她開起臉來。
哪怕多活一世,這樣的經曆於簡潯來說,也是陌生的,所以當全福夫人手裏的細線慢慢絞過她臉上的細絨毛時,她不知是疼的,還是其他原因,竟慢慢紅了眼圈,萬萬想不到,她還能有這一日!
平氏今日也是一身新衣裳,打扮得十分的隆重,看起來一副精神煥發的樣子,她本以為自己不會哭的,可從鏡子裏看見簡潯紅了眼圈,一副要哭的樣子,自己也忍不住小聲抽泣起來,養了這麼多年,與親生女兒也不差什麼的女兒今日就要出嫁,以後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她心裏怎麼可能不難過,倒是前所未有體會到簡君安的心情了。
還是劉姨媽與隨後過來的兩位簡氏族中的妯娌笑著勸了平氏一回:“今兒可是大喜的日子,夫人/嫂子該高興才是,怎麼倒哭起來了?”
又說簡潯:“眼睛哭腫了可就不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