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修淡淡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既說了會保他們無恙,自然就會說到做到,你說這樣的話,是在懷疑我說假話,還是在懷疑我的能力?何況,你認為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宇文信的人能查到崔公公侄兒頭上,以他要挾崔公公,他的人自然也能查到,若不是崔公公接下來的作用至關重要,對這樣背主的奴才,他才不會理會他的死活,更遑論他的侄兒和侄兒的小妾。
所以才會有了這會兒這一出,光靠崔公公那點已蕩然無存的忠心怎麼夠,總得將他的軟肋也抓在手裏,他才能徹底老實,宇文信想得倒也沒錯,隻可惜技不如人。
崔公公額頭就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來:“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都聽大爺的吩咐,絕不敢有任何二心。”
“嗯。”宇文修點點頭,“起來罷。”自己也起身進了內室去。
就見那兩位高人正輪流為睿郡王把脈,眉頭都是皺得死緊,一副很不樂觀的樣子,弄得宇文倩與胡嚴也是滿臉的緊張,屋裏的氣氛沉悶得讓人有些喘不上氣來。
瞧得宇文修進來,宇文倩喘了一口氣,低聲道:“弟弟,父王他,會不會已經……”‘沒救了’三個字,怎麼都說不出來,眼圈也跟著紅了。
宇文修沉聲道:“姐姐別擔心,兩位前輩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一定有辦法的。”
胡嚴則上前握了她的手,給她無聲的支持與力量。
宇文倩這才心下微鬆,繼續目不轉睛的看起兩位高人給睿郡王診治來。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二人總算站了起來,向宇文修抱拳道:“據我們診脈的結果和將軍信上的描述,以及方才縣主說的王爺的症狀來看,王爺的確應當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毒,一種既是毒,也是蠱的慢性奇毒,應當是來自苗疆。以王爺如今的身體狀況推測,他第一次中毒至今,至少已大半年了,毒素也早侵入到五髒六腑,便是那下毒之人,不再增加劑量,王爺怕也是時日無多了……”
話沒說完,宇文倩已又急又怒的說道:“那兩位前輩可有辦法救我父王?求兩位前輩一定要救救他,隻要兩位前輩能讓我父王好起來,我們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你們,你們要什麼都可以給你們!楊氏那個賤人,竟敢這樣毒害父王,還有宇文信那個狼心狗肺的,父王哪裏對不起他了,竟然這樣助紂為虐,毒害自己的親生父親,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嗎,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饒事先已做好心理準備,睿郡王可能是中了毒,這會兒真證實了,宇文倩還是怒不可遏,還是宇文修說道:“姐姐先別急,既已知道了病因,總有辦法的。”
又向兩位高人道:“兩位前輩既能診出我父王的病因,一定有辦法救他的對嗎?若是需要什麼珍貴的藥材,或是需要其他東西,隻管開口,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盡快尋來的。”
宇文倩方暫時壓下滿腔的怒火,也看向了兩位高人。
二人中高瘦的那個便說道:“王爺中毒已深,我們並沒有太大的把握,隻能勉力一試罷了,所以風險有些大,萬一……還請將軍千萬不要怪罪。再就是,我們需要大量的藥材,其中有幾味,珍貴倒是談不上,就是有些難尋,我們回頭就開個單子給將軍,將軍拿去一一尋來,若藥材明兒就能備齊,我們明晚上就可以給王爺做第一次治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