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笑向簡潯道:“你是個能幹的,本王自來便知道,將對牌與賬冊交給你,本王沒什麼不放心的,你隻管按你的標準行事,若誰敢陽奉陰違不聽指揮,你隻管發落,不論是誰,都有本王與你撐腰。”
宇文修聞言,就想起了日前恍惚聽武夷說過,這幾日白日裏他不在時,大少夫人跟前兒可熱鬧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沉聲道:“父王正當壯年,怎麼可能一直不續弦,任睿郡王妃的位子空著,還是讓兩位側妃先替新王妃管著罷,她們都是父王跟前兒的老人了,自來妥帖,身份資曆也能服眾,再者等新王妃進門後,也好交接。”
他當初答應了潯潯,要給她一個真正的家,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家的,之前是因為父王病重,他不得不留下,累她也不得不跟著委曲求全,如今父王既無礙了,他自然不能再委屈她下去。
簡潯笑著接道:“是啊父王,如今府裏的泰半事務,便是兩位側妃管著的,一切都井井有條,可見兩位側妃都是能幹妥帖人,我到底還年輕,以前也隻是幫著我母親處理一些小事,大事從來沒管過的,隻怕有負父王的期望,所以,還是再勞累兩位側妃一段時間罷,等新王妃進門後,自然一切都好了。”
睿郡王被他夫婦兩個的一唱一和說得滿心的苦澀。
到了這會兒,他縱再不想接受,也不得不接受長子怕是永遠不可能真正原諒他,甚至一直打著分府出去單過的主意這個事實了,偏兒媳也與兒子一條心,巨大的利益麵前也絲毫不動心,他也不知該慶幸兒媳人品高潔,果然不愧是自己兒子一心中意的女子,還是該懊惱怎麼同是女子,兒媳卻與旁的女子差距這般大了。
可長子是他的嫡長子,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他搬出去,爵位與家產也絕不可能給他以外的人的……睿郡王隻得強笑道:“本王是想著,府裏總免不得要有人出去代表我們王府交際應酬,雲氏與尹氏都隻是側妃,身份到底低了些,不過簡氏你如今還在守孝,也的確不宜出去交際應酬,本王倒一時忘了這事兒,那就還讓雲氏與尹氏暫代管家,等以後再說罷。”
說完忙忙岔開了話題:“對了修兒,我病了這麼久,也不知皇上是個什麼意思?如今我總算好了,也該擇個時間,進宮去給皇上請個安複個命才是。”
再不敢繼續方才的話了,心裏還想著,以後他絕不再主動提管家啊封世子啊這些事,且拖一日算一日,等實在拖不下去了,又再現想辦法也不遲。
宇文修見問,道:“皇上問過父王好幾次,隻說讓父王安心養病,朝中的事自有宗親大臣們操心,所以父王很不必特地進宮請安複命了,隻消上個請安折子也就是了。”
事實上,那個昏君壓根兒沒問過父王,他成日裏忙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且來不及了,哪還顧得上一個可有可無的郡王,不過宇文修也不想讓睿郡王再趟宮裏那灘渾水,他就安心在家裏將養即可。
睿郡王聞言,想著兒子如今得皇上看重,他理當避其鋒芒,總沒有兒子與老子都手握重權的道理,那皇上該防著他們家了,他可不能因此毀了兒子的前程,遂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必特地進宮了,明兒就遞個請安折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