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通,胡嚴都應了,待一切準備好後,小心翼翼的抱了宇文倩上車,感受到她的重量與往日相差甚遠,忍不住又是一陣心痛,抱她的動作就更輕柔了。
終於送走了胡嚴和宇文倩的馬車,簡潯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然後在心裏默默祈禱起,老天爺一定要保佑倩姐姐否極泰來,以後都平安順遂,再無災禍與煩惱啊!
之後,簡潯每日都要打發月姨或是瑞雨瑞雨三人,輪流去忠靖伯府探望宇文倩幾次,得知她在胡嚴的悉心照料下,身體越發好了幾分,偶爾也肯踏出房門,去院子裏曬曬太陽了,一直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了一半回去,對胡嚴也越發的感激了,聽說倩姐姐的一應事宜,他都不假下人之手,全部自己親力親為,當真是難得了。
又過了幾日,宇文修的第一封回信終於到了,隻有一句話:“胡嚴若一直不離不棄,我必將終生以親兄之禮待他,否則,就讓他滾!”
短短一句話,卻力透紙背,殺氣騰騰,不難想象他接到噩耗後,是何等的悲憤與心疼,又是何等的想殺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樣才把這口氣咽了下來的。
簡潯忙給他回了信,把胡嚴的一應所作所為都與他描述了一遍,末了請他放心,倩姐姐已經一日好似一日了,她和孩子也挺好,他們一起等著他平安凱旋。
然後連同她之前想起來就要寫上一頁或是幾頁,已累積了厚厚一遝的信,全部裝好封好,讓人快馬加鞭送了出去。
翌日,簡潯照例打發了月姨去忠靖伯府探望宇文倩,沒想到月姨回來時,卻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簡潯見了,忙道:“月姨,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誰惹你生氣了?”
難道是忠靖伯府的人說了什麼閑話,讓她生氣了?可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才是……想著,忙讓屋裏服侍的人都退下了。
月姨方恨恨道:“少夫人不知道,我剛去到伯府,還沒見到縣主呢,宮裏就來人傳聖旨了,說什麼皇上昨兒偶然想起胡閣老,十分感念胡閣老的高義,想著大姑爺已暫時賞無可賞封無可封,所以特晉縣主為郡主,賞銀五千兩,以示恩寵,還說聽說縣主病著,就暫時不必進宮謝恩了……呸,這算哪門子的恩寵,縣主連日來本已好多了的,聽得這個封賞後,當場氣得暈了過去……”
卻說明貞帝,那日汙辱了宇文倩後,當時倒還沒覺得有什麼,這樣的事,難道她還敢告訴旁人不成,便是自己的親弟弟,她隻怕也是不好說的,就更不必說她的夫君了,她隻會胳膊折在袖裏,而他呢,本就與她有君臣之別了,再有了她這個把柄,以後對著她還不是為所欲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等她漸漸嚐到甜頭後,事情就更好辦了。
萬萬沒想到,宇文倩回去後會一病不起,睿郡王府****都請太醫,明貞帝是不至於睿郡王府的大情小事事無巨細都知道,宇文修人雖不在盛京,也絕不會容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但宇文倩沒有回忠靖伯府,睿郡王府請的太醫並不是給睿郡王或是簡潯看病,他還是很容易就能知道的,再結合前因後情一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