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博看著眼前這名不到二十歲的年輕男子,見他在如此情況下亦沒有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心中也不禁嘖嘖稱奇。
可是,眼前的形式再明顯不過,殷藏前來根本不是為了拉攏他出山效命絕命樓,而是擊殺他,這一點,從他們布置這座煉元大陣便能看出。
煉元大陣,顧名思義就是將陣中的一切煉化,這是對付修為比自己強,卻又高不了太多的敵人時最好的陣法。此陣的難點是,需要找齊好幾名陣法造詣相當的強者來施展。顯然,殷藏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
對於這些,上官博其實早有預想,鍾子浩前來之時,他盯著對麵的山壁默不作聲,就是因為此事。
隻不過,他一直存著一絲僥幸,不相信多年的同門師弟真會對自己趕盡殺絕。因為他有過無數次的經曆,想擊殺殷藏清理門戶,最終都沒能下得去手。
此刻,上官博見殷藏如此絕情,心狠手辣之下要將自己滅殺,還因此牽連了一條無辜的性命,他內心深處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短短片刻時間,便猶如蒼老了十數歲一般。
“哎!”
上官博歎了口氣,終於將實情向鍾子浩一一道來。
“我之本名為夏丹鳴,上官博卻是我師父的名諱。師父一生隻收了兩名弟子,除我之外,便是外麵那位叫殷藏的無恥之徒。我們兩人都是孤兒,是師父從外麵撿回來親手撫養成人,還傳授我們武道和煉丹之術。”
“在四十年前,師父便發現殷藏的心理陰暗。他最感興趣的卻是毒丹一道,常常在活人身上試毒,惹上了不少麻煩,最後都是我和師父替他善後。自那以後,師父循循告誡,希望他改邪歸正,可事與願違,殷藏非但沒有收手,反而越發肆無忌憚。”
“二十年前,殷藏因修煉丹毒走火入魔,差點身隕,師父以自身為介,將毒素轉移到自己身上,才救回了殷藏一條命。可惜,這種毒素霸道之極,竟然侵蝕到了靈魂識海,饒是師父一身精湛的丹道修為都束手無策,還是在十多年前不幸隕落。”
“師父隕落後,便將他畢生鑽研的《丹經》傳到我手中。這丹經分為上下兩卷,上卷介紹煉丹之道,下卷卻因為師父晚年身染劇毒,琢磨出了不少毒丹的煉製和解救之法。”
鍾子浩突然插口道:“大師,恕我直言,依晚輩看來,丹道之術,本就包含正反兩麵,丹藥本身沒有正邪之別,隻在乎使用者的心理。我們身為武者,隻知道對自己和身邊人有利的事便可行之,當然,這一切的前提,盡量莫要無緣無故沾惹罪孽!”
夏丹鳴渾身一震,似乎第一次聽到這番法,有心反駁,卻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言辭。他深深首次看了鍾子浩一眼,實在沒想到這年紀輕輕的子能有這番見解,看來,此子的經曆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簡單。
夏丹鳴沉吟半響,沒有在這上麵多做討論,繼續道:“師父臨終之前告訴我,讓我看好殷藏,莫讓他再入歧路,如若事不可為,便……便讓我清理門戶。”
夏丹鳴長歎一聲,繼續道:“師父不希望我們加入任何勢力,一是他老人家覺得,丹師本就該超然於物外,不為世俗紛爭所累;二是因為殷藏的緣故,讓他對下間的勢力沒有什麼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