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關林廟慈禧憶往事 龍門山英雄夢未成(1 / 3)

慈禧太後的行宮本是朱家的府邸,過去朱家的一草一木是朱至貴一個人說了算,現在慈禧太後往裏邊一住,好像一時間房子變了主人,連自己的姨太太都成了慈禧太後的禦用品,他成了這裏的管家。剛才文悌說他是朱熹的後代,那隻是朱家人對外的說法,其實他們家另有一個秘密,隻有男人們長到二十五歲之後才能看到那個秘密家譜,而對外的家譜第一代祖宗是朱熹,秘密家譜上邊的第一代祖宗卻是大明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

朱至貴確實是朱元璋的後代。崇禎十四年正月,李自成率部一路殺來,將洛陽城圍了個水世不通。洛陽乃中原重鎮,又是九朝古都,當時福王朱常洵坐鎮洛陽。福王是明神宗朱立鈞的兒子,他的母親鄭貴妃深得神宗寵愛。“其子曰福王,上於諸子中獨憐愛之”。神宗原想冊立福王朱常洵為太子,因福王不是皇後所生,遭到群臣的反對,神宗不得不“卒冊光宗為太子”。按照輩份,福王是崇禎皇帝的叔叔。李自成的義軍攻破洛陽,福王朱常洵被活捉,因為洛陽久攻不下,義軍死了很多將士,他們恨透了福王朱常洵,等城破之日,福王朱常洵被李自成的義軍吃了人肉福祿宴。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義軍活捉朱常洵之後,把洛陽福王府邸的珍稀香木製家俱當成了柴木,烘燒著一口從洛陽郊外抬來的大鍋。大鐵鍋內,撒滿各種調料,奇香撲鼻。熊熊烈焰燒烤的大鐵鍋裏,除幾隻剝皮去角的整隻梅花鹿以外,還有一個光著頭的三百多斤的巨胖活人赤條條在裏麵,他在鐵鍋裏瞎撲騰,有時竄上水麵,有時沉入水底,邊嚎邊叫,好不淒慘。鍋中被剃光陰毛的胖子剛剛抓住一隻浮起的梅花鹿屍體喘息,大鍋周圍圍觀的農民軍士兵立刻用長矛戮刺其胳膊,使那個胖子不得不慘叫著放開手,繼續在已經微微燒開的熱水中撲騰。鍋中被剝光剃毛的胖子就是福王朱常洵。大鍋周圍興高采烈圍觀的士兵,他們正在欣賞人是如何被煮熟變成“福祿(鹿)宴”的……福王就那樣被李自成的農民軍給煮吃了,福王的家人大多死於亂軍之中,隻有個別人倉皇外逃,在外逃的人中間就有一個是福王的愛妃。這個愛妃姓李,娘家是洛陽南彭婆鎮的,懷孕之後剛被福王定為妃子。李自成義軍包圍了洛陽,福王知道李妃有了身孕,就把彭婆一處並不豪華的莊園賜給她,準備讓人保護著她逃到洛南彭婆去。可是李自成義軍把洛陽城圍得水泄不通,想從城裏逃出來談何容易?聰明的李妃見到一個討飯的女人,就和那個女人換了換衣服,從城牆下的水洞裏往外爬,守城的兵士見是一個討飯的女人從水洞裏爬出來,沒有理采她,她終於活了下來。

李妃逃啊逃,逃到洛南彭婆之後就住在那個莊園裏,後來生下一子。清兵入關之初對朱姓審查很嚴,隻要是朱元璋的後代就統統殺掉。因此李氏讓兒子姓了常,幾十年之後李氏發現莊園裏有個地窖,地窖裏藏的全是金元寶,她害怕被土匪來彭婆打劫,就讓孫子從彭婆“失蹤”了。她的孫子搬到洛陽居住之後,又更名改姓,對外宣稱是朱熹的後代,把那些金元寶悄悄運到洛陽,然後以經商發財為名,廣置田產,迅速成為洛陽的大戶人家。

朱至貴正在想自己的家事,李蓮英讓小太監傳旨,宣洛陽知府文悌和洛陽鄉紳朱至貴覲見。文悌小聲說:“朱大人,準備的貢品呢?”

“哎喲,還在我住的地方啊!”

“哎呀,此時獻上機會多好啊!”文悌很惋惜地說。

朱至貴聽見身後有動靜,忽然扭頭,發現夫人劉蘭英和妹妹朱至紅已經站在遠處,就招了一下手,劉蘭英是一個非常能幹的女人,她知道丈夫準備的那些禮品肯定是送給慈禧和光緒皇帝的,也明白給太後送禮是看機會的,機會也可能稍縱即逝,粗心的丈夫雖然沒有交代,但是她想到了,提前讓人準備好,時刻準備著拿出來。見朱至貴招手,她就急忙向丫鬟招手,幾個丫鬟小跑著把禮品送到老爺手裏。朱至貴剛才還手忙腳亂,現在看見夫人這麼有心計,不由向她投來敬佩的目光,朱至紅笑著說:“嫂子可真是賢內助。”劉蘭英則誇獎朱至紅說:“還不是妹妹神機妙算啊?”朱至紅則把一把銀製水煙袋塞到哥哥手裏說:“這個銀製水煙袋老佛爺可能喜歡。”朱至貴點點頭。

待文悌和朱至貴把禮品送到,李蓮英讓小太監把禮品抬至太後寢宮裏讓太後過目,讓文悌和朱至貴在門外候著。太後是個見過大世麵的人,也是奇珍異寶的鑒賞專家,對那一顆少見的夜明珠看了又看,然後拿著水煙袋一臉春風地對李蓮英說:“小李子,看來這送禮的人還真是動了一番心思的,特別是這個水煙袋哀家喜歡。叫他們進來吧!”慈禧知道很多地方官員想見她。

李蓮英站在寢宮門口說:“老佛爺有旨,洛陽知府文悌,洛陽豪紳朱至貴覲見。”

文悌和朱至貴進了寢宮跪著不敢抬頭,兩眼看著地毯行了九拜之禮,然後跪在地上聽候太後問話。

慈禧一邊品茶一邊抽著剛才朱至貴贈送的水煙袋慢悠悠地問:“文悌啊,洛陽這幾年收成可好?百姓是否安居樂業?”

文悌一聽這話,知道慈禧根本就不了解洛陽連年遭災的實情,隻好撿好聽話說:“回老佛爺話,托老佛爺洪福,洛陽五穀豐登,百姓安居樂業。”

朱至貴聽文悌這麼一說差一點笑出聲,但是忍住沒敢笑。洛陽現在百姓流離失所,南山土匪久剿不滅,隻怕也就他們朱家現在能夠安居樂業。

“這個寢宮聽說是朱家的房子?”

“就是這個朱至貴的府邸,朱家世代為官,世代經商,世代沐浴皇恩浩蕩,也就有了不菲之家業。”文悌說著話指了一下朱至貴。

“你叫什麼名字,現居何職啊?”慈禧望看朱至貴問,她的麵部肌肉不由自主地又抽搐了幾下。

朱至貴抬了一下頭,正好望見慈禧臉上的肌肉抽動,他以為是慈禧不高興,趕緊低下頭說:“回老佛爺話,草民叫朱至貴,是朱天寶的兒子,孩子的子,不是,是夏至的至,不主貴的貴,現在是洛陽的團總。”

慈禧聽朱至貴這般介紹自己就笑了一下,然後抽著煙說:“啊,是朱天寶的兒子啊,文悌,河南哪裏有空缺就讓他當個知縣吧,聽說這個什麼貴也是武舉出身,團總是不是太小了?”

文悌急忙說:“現有洛陽知縣請求告老還鄉,是否讓朱至貴出任洛陽知縣啊?望老佛爺聖裁。”

“行吧。什麼貴啊,這次哀家住在你們家裏,也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你,就給你們家寫幾個字吧。”慈禧說罷,李蓮英已經把一張宣紙拿了過來,見上邊是“安樂居”三個字。朱至貴急忙接住字,也不敢看上邊寫的是什麼內容,就磕頭不停:“老佛爺吉祥,老佛爺吉祥。”

慈禧放下水煙袋打了個哈欠說:“天不早了,你們跪安吧。”文悌急忙拉了一下低著頭的朱至貴,兩個人退出了太後寢宮。

李蓮英跟了出來,對朱至貴說:“朱大人,祝賀你榮升啊!”

朱至貴急忙說:“多謝九爺栽培,沒有九爺哪有小人這一切。”

“行,這小子嘴很甜啊!”李蓮英也是因為得到朱至貴給的銀票,才精心安排了太後召見朱至貴的事情,太後已經召見,也給了他官職,李蓮英再送個順水人情,與朱至貴也算兩清了。李蓮英又看一看朱至貴說:“哺乳期的女人……”

朱至貴不等李蓮英說完就急忙擺擺手,站在遠處的姨太太趕緊跑過來,誠惶誠恐,羞羞答答地隨李蓮英去見慈禧太後。

文悌見李蓮英回去伺候太後了,就對朱至貴說:“朱大人,明日太後和皇上要到關林廟去拜祭,然後再到龍門去看石窟,那兩個地方可不比洛陽城裏,安全事宜千萬馬虎不得,宜早做準備。”

朱至貴大聲說:“謹遵大人吩咐,我現在就去安排。”

“朱大人,你現在行事就可以以洛陽知縣的身份了。”文悌交待朱至貴,明天由他和姨太太伴駕,讓朱至貴主要負責洛陽至龍門的安全事宜。朱至貴表示一定竭盡全力,確保萬無一失。

朱至貴送走文悌,夫人和妹妹迫不及待地走過來問覲見慈禧太後的情況,朱至貴興高采烈地說:“她抽著妹妹送的水煙袋,讓我出任洛陽知縣了。”劉蘭英和朱至紅同樣高興。

曹鳳甲是在慈禧到龍門的頭一天就扮作一個討飯的叫化子躺在龍門山上的,他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在這一天之中他做了幾個夢,每一個夢都與當年和太平軍作戰有關,現在他都弄不清楚當年和太平軍血戰是功還是過了。

忽然一陣腳步聲驚醒了曹鳳甲,他睜眼一看,一隊清兵挎刀扛槍前來搜山,他眼睛一閉,運了運氣裝成了死人。一個清兵發現他了,驚叫起來:“快看,這裏躺著一個叫花子。”

幾個清兵圍過來,一個清兵說:“原來是個死人啊。”

“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

“肯定是死人,你沒看連呼吸都沒有了。”

“那就把死人抬走吧?”

“死人臭,抬他幹啥?不要管他。”

“還是抬走吧,在這裏會越來越臭的。”兩個清兵要抬曹鳳甲,沒有抬動。“算了,這麼沉抬不動,不抬了,幸好屍體還沒有腐爛,現在都冬天了,不會發臭,就讓他在這裏躺著吧,反正老佛爺來龍門石窟一看就走,也不會在龍門山上住下來。”

“你說這個老妖婆在逃難途中也不忘遊山玩水,真她媽的會享受。”

“噓……你不要命了?敢罵老佛爺,小心謝老道聽見割了你的舌頭。”

“謝老道他聽不見,咱們在西香山,他在東香山,你聽說沒有?老妖婆還要接見龍門父老呢,到時候東香山來人肯定不會少,謝老道肯定要在那邊維持秩序,你說一個老妖婆有什麼好看的,老百姓真是愛看熱鬧。”

“你不知道,老佛爺年輕的時候可漂亮了,不然能夠迷住鹹豐爺?聽說就是這個女人活生生把一個皇帝給累死了,她一天晚上需要八次。”

“別胡說八道,你看見了?”

“我哪能看見,是聽別人說的。”

“哎,那她後來成了寡婦,沒有男人可怎麼過啊?聽說慈禧是一個非常貪婪、自私還淫蕩的女人。沒有男人睡覺慈禧就和李蓮英在一個浴盆裏洗澡,李蓮英還給她搓背,撫摸她……”

“太監沒有那東西你不知道?”

“有人說隻是撫摸,有人說李蓮英就是個假太監,有那東西,可以伺候慈禧太後的。”

“誰知道,估計慈禧太後這個寡婦也不會閑著,說不定像秦始皇他娘那樣和大臣睡覺呢!”

“噓……這可不敢亂說,小心殺頭!”

“誰能夠聽見啊!你說老妖婆到底會不會和太監睡覺?”

“哈哈哈……太監根本就沒有那東西怎麼睡覺啊?不會吧。”

“誰知道,沒有見過。”

曹鳳甲聽兩個清兵在談話,假裝什麼也沒有聽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單等慈禧來龍門石窟下邊。

冬天的太陽暖洋洋的,但是西風卻像刀子。衣服單薄的清兵凍得直打哆嗦,躺在地上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沒喝的曹鳳甲身體都被西風刮得有些僵硬了,但是他不能動,如果一動全部計劃就要落空。他躺在地上就又想起自己對大清國有功,反而遭受不公正待遇的事情。

當年太平天國北伐軍已經危及北京,是曹鳳甲等人拚死抵抗,才使太平軍的北伐軍徹底失敗。太平天國北伐軍的失敗對洪秀全的震動非常大,卻讓鹹豐皇帝增加了剿滅太平軍的決心,他命曾國藩為江南剿匪大帥,派禦後轄曹鳳甲鼎力相助。

鹹豐帝雖不是極端荒淫的皇帝,但確是一位風流天子。皇上富有四海,不但可以養得起眾多女人,而且可以合法地占有眾多女人;不但可以公開占有,而且也有女人還會主動地向其爭寵獻媚,投懷送抱。鹹豐帝繼位之時,剛剛20歲,正是性欲旺盛、精力充足之年,實在難於免俗,亦同其他封建帝王一樣,沉迷於酒色之中。太平天國之亂,英法等國發動的第二次鴉片戰爭,磨滅了鹹豐帝當初雄心勃勃的振刷國內政治的銳氣,轉而開始窮奢極欲,迷戀於縱情聲色、醉生夢死的生活,“以醇酒婦人自戕”。鹹豐帝沉溺酒色之中,無論是賢德寬厚的皇後,還是妒忌爭寵的懿貴妃,心中自然都不會舒暢。特別是懿貴妃,多次以保護皇上身體為重、國家政務為重的堂皇理由,鼓動皇後對鹹豐帝進行規勸。鹹豐帝對於位居中宮的皇後,一向是很尊重的,對於皇後的“婉言規諫”,最初也能接受,凡有外省軍報及朝廷大臣奏疏送到,隻要皇後稍有提醒勸說,未嚐不立即批閱處理。但是未過多久,鹹豐帝又是故態複萌,仍是我行我素,及時行樂。曾親筆禦書“且樂道人”條幅,命人懸掛殿中。鹹豐帝周圍不乏貌美的嬪妃,但是接觸多了,也難免產生視覺疲勞和審美麻痹,那些不在身邊的漢族女人,就產生了距離之美。尤其對纏足的漢族女子,特別是纏足寡婦產生了獨有的興趣。他曾經愛戀一位山西籍的曹姓寡婦,那個寡婦“色頗姝麗”,其腳尤其纖小,“僅及三寸”,真是名副其實的三寸金蓮。她的鞋“以菜玉為底,襯以香屑”,更顯得與眾不同,“鹹豐帝尤眷之”。既然皇宮之內宮禁森嚴,難近漢族小腳女子,那就常住於圓明園吧!反正皇帝駐蹕圓明園也是祖製。有些奸侫之臣察知鹹豐帝熱衷漢族小腳女子後,不惜重金從江蘇、浙江一帶購買數十名妙齡美女,獻與鹹豐帝。令這些女子每三個人為一撥,每晚在皇帝的寢宮周圍打更巡邏。鹹豐帝自然懂得其中的奧妙,得此方便條件,可以隨時將這些美女召入殿內,隨意召幸。後來,鹹豐帝幹脆將其中四位特別美麗漂亮的女子加以位號,被稱為“四春”,即牡丹春、杏花春、武陵春、海棠春。這四春佳麗分別居住於圓明園內,日日伺候皇帝。

懿貴妃蘭兒對於鹹豐帝貪戀沉迷於其他女色,特別是圓明園四春及漢族的小腳女人,醋意大發,但又不敢直接規勸鹹豐帝,曾多次向皇後報告相關情況。但是,此時的皇後也已對鹹豐帝失去了規勸的信心,隻能無可奈何地勸那拉氏接受這一現實,不要再多費口舌,順其自然。鹹豐帝麵對如此眾多的嬌媚女子,性生活無所節製“旦旦戕伐,身體久虛”,頭昏眼花、腰疼腿軟、渾身無力,開始步入了風流鬼的危險之途。每逢天壇、地壇、社稷壇或太廟大祭之時,鹹豐帝常常因擔心腿腳無力,於升降寶輦,或上下台階時跌倒而失儀,不敢親臨,隻能派恭親王代勞。後來,內憂外患交相而至,身體愈壞,患上了吐血之症。他不得不考慮自己百年之後的事情了。

鹹豐帝快要死的時候,整個人像是康複了一樣,感覺很好,他知道,這可能就是回光返照。他吩咐太監召皇後來見他。皇後悄悄來到他的身邊,忍不住淚流滿麵,哭泣起來。鹹豐帝還躺在病床上,半閉著眼睛,想著自己的心思。這時,聽見有動靜,睜開眼睛,發現皇後正睜著一雙痛苦的眼睛,憂傷地看著自己,充滿愛憐和關切。鹹豐帝用微弱的聲音說:“宣……宣……曹鳳甲……”

待曹鳳甲到來禦榻前,哭著跪在鹹豐帝麵前磕頭不止。鹹豐帝示意其他人退下,隻留皇後和曹鳳甲在身邊。鹹豐帝伸出骨瘦如柴的右手,拉著端莊美麗、一臉淚水的皇後,悲傷地說:“別哭了,皇後,你要多保重。朕隻怕是將要油盡燈枯了……”又用左手拉著曹鳳甲說:“曹將軍……知道你素來忠義,也知道你受了委屈,以後你要保護好皇後,不能讓任何人欺負皇後,官職高低不重要……人……重要……”

皇後聽了這話,心如刀割,哭泣得更加傷心了。曹鳳甲急忙說:“萬歲爺對卑職有知遇之恩,奴才日後一定殫精竭慮……還望萬歲爺保重龍體啊!”曹鳳甲想起自己的傷心事也哭了。

鹹豐帝示意曹鳳甲和皇後平靜下來,然後沉重地說:“皇後,朕這病,恐怕好不了,時間也不多了……”

皇後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仿佛天要塌下來一樣:“皇上,不會的,皇上吉人天相,皇上的龍體肯定會好的!皇上要靜心療養,一定會長命百歲!皇上不會撇下臣妾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