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妖怪都有著上千年的壽命,而記憶加起來卻隻有幾年,絕大多數記憶都要被忘記。他們可以選擇靠無盡的法力將部分記憶化為法術,可是法力再強大還是會消散;他們可以選擇忘記相對不喜歡的記憶,可是隻剩下美好的回憶不單會讓自己對一切喪失興趣,最終甚至會對些美好感到麻木,如非如此,也依然要在喜歡的記憶中作挑選。
禦守是九尾狐,妖怪中數一數二的強大,可是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避免這些。在他想來,在無比寶貴的記憶當中,竟然有與禦辛之間不疼不癢的嬉戲打鬧存了下來,這本來就不正常。
當看到禦辛的性格與自己留下的記憶完全不同的時候,禦守再次懷疑,或許留在自己心中的記憶,根本就是個幌子也說不定?
甜品店中,當看到禦辛為了掩蓋貪吃,捂住嘴巴的時候,禦守反複問著自己,這樣連想法都掩飾不住的弱者,真的有讓自己將寶貴的記憶藏起來的資格麼?自己所忘記的到底是什麼?
借故離開,到沒有人的地方,禦守微眯著雙眼,偷偷窺視著禦辛的一舉一動。
看到禦辛自以為沒被人發現而大口大口吃著聖代的時候,禦守的嘴角一陣抽搐。而再看到禦辛驚慌失措的麵對看板娘的質問以及無數人的圍觀的時候,禦守知道自己想要的時刻到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心中蠢蠢的欲動,那是對記憶的渴望!習慣性的將行為加上了無數層偽裝的她,做任何事都不允許別人看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表演似的換上無可挑剔的,作戲般的表情,看著身下依然因打擊而沮喪著的禦辛,不由得心髒漏了半拍。他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正在被觸動著,“丟了的到底是什麼記憶?”禦守像問著對方,也像在問著自己。小巷深處,知道此刻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假意換上玩味的表情,稍微阻擋了下對方的反抗,禦守就勢便吻了下去。
感覺到的是柔軟的唇,還有內心中的蘇蘇麻麻,禦守難免有些掃興,預料中應該獲得的記憶並沒有出現。
緩緩地分開,發現眼下的人竟仿佛沒了靈魂一般,右眼中流淌出一滴淚水,眼眶卻像永遠不會流淚般的幹澀。
“他記起了?是什麼?”看到這樣的表情,禦守的心像針紮一般的痛,但是這絲毫不能抵擋他對那一段記憶的渴望。
好的接下來隻需要,把那段記憶套出來就可以了。
禦辛視角
看到逐漸吻下來的陌生男人,又聯想到之前耽美小說上的內容,禦辛怎麼會還不知道對方是誰?身為一個宅男,當然對耽美這種東西有過接觸,甚至在某個全球最大的同***友網站看過一些耽美動漫。
可是這並不意味著禦辛能接受一個男人把自己壓在下邊親,聯想到之前對方讓自己出了那麼大的糗,禦辛還真就氣不打一處來。
既然你現在用男人的身份,那就享受一下男人之間該有的熱血吧。牟足了力氣,禦辛打算突然給對方來一個措手不及,想到一會能把這個脫線的家夥推個大跟頭,說不好還會在地上滾兩圈,禦辛就忍不住竊喜。強忍著控製著麵部表情,不讓自己偷偷笑出來。
看著逐漸靠近過來的身體,禦辛暗數著一把推了上去。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對方的身軀竟如磐石般不可移動。“完了,玩脫了”慌亂之間,禦辛隻能不斷地伸手試圖推開對方,同時內心當中不斷的悔過,“我在幹嘛?一開始就上拳頭,也不會這樣?”
拚盡全力,甚至用上了剛剛恢複還沒熟練的妖力,雙手最後卻被對方閑置的一隻手輕而易舉的扣住了,一動都不能動。
這是一種不可為之的感覺。在對方麵前,自己仿佛孩童一般,沒有絲毫抵抗的能力。就像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被鎖鏈扣住時的感覺。黑暗的環境中勉強能看到的隻有失去顏色的的石磚,寂靜的石屋內,如果自己不發出聲音的話,這個世界便是沒有聲音的。如果自己有一刻休息,那空寂的感覺,就像是被整個世界所拋棄了。
看著麵前給自己這些體會的人,禦辛不由得聯想到了那個黃昏,對方拖著渾身是血的男人的身體,在男人痛苦地呻♂吟的襯托下,笑著向自己走來並慫恿自己吃人的那個場景。他為什麼能那樣的可怕,還不是因為他有過那樣的經驗麼?對方歸根結底是一個妖怪,不像自己隻是半路出家。他說過,兩人有1800年未見,那在此期間他在做什麼?他在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