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終於有人理我了,我被差役請到一個小廳裏候著,沒想到接待我的是鄒縣丞。
這使我吃驚不小,我連忙作揖,要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我一個縣級科員與縣丞的行政級別可是跨了科長、司員、司長、縣丞四個級別。
這就好比如一個新進公司的小職工就受到公司副總的接待,這怎麼能不使我受寵若驚呢?
不過,我不是初出茅廬的職場小菜鳥,我在微微詫異後便淡定了下來。沒想到我這無意的舉動卻引來鄒縣丞的讚賞:
“能榮辱不驚,不錯!”
而這句話讓我對鄒丞相產生了好感,也堅定了我的信念。
我謙虛地回道:“學生不敢當。”
我這話說的很有講究,我不自稱“下官”而自稱“學生”,一是鄒縣丞與我一樣都是新士族,二是我已表明心意想要投入鄒縣丞的陣營。
到不是說我想結黨營私,而是縣衙裏已經分成兩個陣營,一個是以縣丞為首的新士族陣營,另一個是以縣尉為守的舊士族陣營,我不得不選一個。
鄒縣丞是個年過半百的人,雙鬢已微微發白,不過他精神卻很矍鑠,他聽了我的話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鄒縣丞坐在會客的太師椅上,他讓我坐到他的另一側。就這樣,我和鄒縣丞隻隔著一張茶幾。不一會兒有衙役送來兩杯香茗。
鄒縣丞平易近人,我們不像一個上下級,倒像一個普通的朋友交談起來。交談的內容無非是問問家庭狀況,興趣愛好等,我都一一從容回答。
交談到最後,鄒縣丞便給我安排了職位,那就是讓我留在他身邊做助手。
“鄒大人。”
這時小廳外進來了一位中年模樣的官吏,我一看他的衣著就連忙起身作揖。
“刑司長,案情審理的怎麼樣呢?”鄒縣丞抿了口茶才緩緩說道。
刑司長是個幹練的中年人,他並沒有急著開口,隻用冷峻的眼瞄了我一眼。我知趣,正想退避,卻被鄒縣丞喊住。
我轉回身後,鄒縣丞這才笑著說道:“刑司長,你不用避他的嫌。來,我給你們介紹下。”
就這樣,我知道刑司長本名叫趙勇,分管全縣的刑獄。
“蘇大人那邊逼供了兩天,可孫粼那小子就是嘴硬,怎麼也不肯說。”刑司長皺著眉頭回道。我知道刑司長嘴裏的那位蘇大人就是蘇縣尉。
鄒縣丞又問道:“老虎凳使了嗎?”
“蘇大人恨不得把監獄裏能使的刑具全使一遍,不過那小子嘴硬的很,最後隻留了一口氣給他喘著。”
聽著他們說犯人被折磨的事就如嘮家常般平常,而這卻令我有些毛骨悚然。可我能說他們冷血嗎?畢竟如今的世界不比前世,有些人低賤的甚至連牲口都不如,又怎麼會有人人平等的觀念?
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道前世的製度好,至少在前世每個人的人身權利會得到保護。我不知道前世還有多少腦殘,看了電視裏所謂的浪漫古裝劇後,就成天幻想著穿越到古代。
可他們有沒有想過,他們如今生活在製度好的社會裏都嫌苦,如果真給他們穿越到古代裏,那不得苦得要跳樓?
當然被動的穿越到古代是個例外。
既然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無可避免,那我也隻能做好入鄉隨俗的準備。嚴刑逼供雖然有些殘忍,但在這個社會裏已成為一種約定成俗的事情,因此,它不管有多殘忍,我都必須學會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