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很強,連遲教習都不是對手。七鼎初期,可以封侯。”
巫難自顧自的說著,按照東土的規矩,七鼎強者就可以封侯,食邑萬戶。八鼎強者可以封王,列土封疆。三十年前投靠妖族,割據了燕雲三十六州,自封西夏國的夏家家主就是八鼎的強者。至於九鼎,那是同妖族初代一樣的可怕強者,是凡俗的巔峰,可以稱神聖。
如果說千人之中,就能有一個可以修煉到五鼎的強者,那十萬人裏才能有一個六鼎的強者,百萬人中稱雄,才能成就七鼎,至於八鼎強者,千萬人中也難尋其一,而九鼎強者,便是東土九萬萬人口之中,也隻有兩尊而已。
別的地方不說,至少在這梓州城中,或許隻有城主,梓州一高的院長,還有霸下軍中才有七鼎的強者。
那樣的人,萬人之上,封王可期,縱是殺人亦無罪,別說巫夏隻是一個小小的天才,便是城主之子,羞辱了,怕是城主也不好多說什麼。
但巫難沒有這麼想過,不管是任何人,七鼎的萬戶侯也好,八鼎的王者也好,欺負我可以,欺負我弟弟,欺負我家人,就是神聖,也要跟你拚命。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其實真的沒有什麼好在乎的事情。如果有人可以為了權勢,而不顧一切,可以為了財富,而不顧一切,可以為了名利,而不顧一切,那為什麼不能為了自己的家人,而不顧一切。
巫難沒有多麼偉大的誌向,不求權勢滔滔,富貴逼人,青史留名,隻求他在意的一切,都能安好。
你若安好,才是晴天。
而現在,巫夏不好了。所以巫難也很不好,天在下雨,他想殺人!
小白就停下了腳步,清冷的眼眸靜靜看著巫難,巫難就笑了起來,“雖然想殺人,但我也不可能真的去殺人啦。隻是心中有股邪氣,我要為巫夏做點什麼。”
“他是我弟弟。我不管他,誰管他呢?”
巫難輕聲開口說道,這個時候,他已經可以看到河對麵的霸下軍營了,天色也徹底暗了下來,河對岸的燈火照亮了靜謐的河水,波光粼粼。
巫難來到早上修行的那個地方,站在這裏,可以看到對麵霸下軍營燈火下的沙場,隻不過現在除了守營站崗的士兵,沒有其他人在。
巫難的瞳孔就如同貓一樣縮聚在一起,想要在那一半籠罩在夜色中的軍營裏找到皇甫玄德的蹤跡,但什麼都沒有看到。
所以巫難低下了頭,看著腳邊的小白,低聲道:“小白,幫我一個忙,好不好?到那裏麵去找一個臉上有抓痕的男人。”
小白側過頭看了巫難一眼,清冷的眼眸中倒影出巫難堅毅的麵孔,小白就緩緩邁開了腳步,輕輕一躍,躍上河堤,如同一條白色的匹練,瞬間撲出,輕盈如蝴蝶一般,優雅如月光,劃過了梓州河,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對麵的霸下軍營。
這一連串的動作,實在是快得驚人,好在巫難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小白的不凡,倒也沒有在意,如果是阿公見了這一幕,怕是要驚呼一聲,靠,這小白真的成妖了!
巫難靜靜的站在河堤上,小白的動作太快了,他的目光都無法追上,隻能看見小白消失在軍營之中,不過巫難也沒有擔心,他知道小白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誰家少年陌上行,意不休,夜難歸。
巫難就站在那高高的河堤上,清澈的目光如同那梓州河一般輕輕流淌,靜靜等待小白的歸來,
沒有讓巫難等太久,小白的身影如同月光一般再次掠過了數十丈的梓州河,邁著高貴優雅的步伐,重新站在巫難腳邊,如雪一般的白色毛發,一塵不染,清冷的眸子,冷冽的看了巫難一眼。
“你找到他了。”
巫難臉上露出了笑容,沒有想到小白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目標,“你確定沒有找錯人?是一個臉上有抓痕,看起來很醜,對了,他叫皇甫玄德。”
小白看都沒有看巫難,抬頭看著月光,巫難頓時就知道,小白一定是找到了,頓時點點頭,“很好,找到人就好。對了,小白,你有把他的氣味記下嗎?”
小白就轉過頭來,看著巫難,清冷的眼眸如同水波一樣氤氳起來,巫難就知道小白是生氣了。
當下巫難也就不再多問,點點頭,“那我們走。萬戶侯又如何?欺負我巫家的人,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