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雪娘自林噙霜身為官家小姐時,便在其身旁侍奉。後來林家慘遭抄家,家中奴仆皆被發賣,她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卻意外躲過一劫,自此一直追隨林噙霜,盡心伺候。若說林噙霜是毒蛇,那麼這周雪娘就是毒蛇嘴裏的毒牙,林噙霜做的事有大半都是出自她手。

林噙霜拉著雪娘坐下,焦急的對著雪娘說道,“快說,你都偷聽到了什麼?義母看中的是哪戶人家?”

雪娘靠近林噙霜低聲說道,“奴婢這幾日躲在房屋後麵偷聽著,夫人似乎中意的是一位姓孟的舉子,說是文章寫的不錯,有望中榜,但是家道中落,家中隻有一個母親相依為命,家境普通,不過溫飽足矣,哦,好像說是有幾畝良田和幾個鋪子。夫人和大娘子還說要給姑娘多多準備些嫁妝,擔心您嫁過去的日子不好過呢。”

這周雪娘本就是個不安分的,滿肚子裏都是那些勾欄瓦舍的下作手段,她故意弱化孟舉子的家境,把幾百畝良田說成了幾畝良田,就是想讓林噙霜留在盛家,隻因她之前跟著林噙霜一起去徐大娘子那裏請安時看到過盛家的賬簿,知道盛家家底深厚,自然不想離開盛家這個金窩去草窩。隻有主子過得好了,她這個做奴婢的才能過得好,所以為了自己的好日子,舍棄林噙霜的自尊,讓其委身做妾也在所不惜。

“什麼?義母居然隻給我相看了這樣的窮舉子?”林噙霜聽到這個結果震驚的直接從床上站了起來,連聲音都提升了幾倍。

“哎呀,姑娘,快輕聲些,這可是在盛家,不是咱們自己家,外麵的人也都是盛家的,仔細讓旁人聽到。”雪娘連忙勸阻林噙霜。

“這該死的老虔婆,她還說她心疼我,結果就給我找了這麼個小小的舉子,若是家財萬貫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個窮的,即便將來有出息,那我也要與他苦苦熬上二十年,我堂堂一個官家小姐,怎能受的了這樣的日子。”

雪娘靠近林噙霜,“姑娘,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我們該好好籌謀一下了,既然不想走,那就隻能留在盛府了。”說完還與林噙霜對視了一眼,仿佛彼此心中早有此想法。

林噙霜思索一下,像是下定了決心,握著雪娘的手說道,“你說的對,我得多為自己籌謀,不能坐以待斃。隻是眼下王若弗不喜歡我,把盛紘看的死死的,我沒有機會接觸他。”

“姑娘別著急,隻要有此心,咱們一定能逮到機會的。”

“你說的對,不過,我們不能隻靠等,必要的措施也要提前準備好。”說罷,就從自己腰間上取下一塊玉佩給雪娘,“你明日就拿著我的這個玉佩去醉紅樓裏找一個叫胡九的人,問他要一種催情香還有催情藥,其他的都不必說,他知道如何做,拿到以後速速回來見我,不要耽擱。還有,去想辦法買通府裏的下人,打聽一下盛紘的喜好,辦好後,一並回來報我。”

雪娘興奮的說道,“是,奴婢這就著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