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林噙霜再沒吵鬧過,安安靜靜的調養休息,下人送去的補品飯食也都是盡數用完,仿佛鐵了心的要養好身子。

王若弗和衛小娘在葳蕤軒裏逗著長柏和長楓,畫麵很是溫馨。待奶娘把孩子抱走後,二人便閑聊了起來。

“林噙霜這賤人這段時間一直安守本分,不吵不鬧,倒也是稀奇了。”王若弗率先開口。

“哼,事出反常必有妖,依我看,她鐵定有後招,咱們不能掉以輕心。”

“再過十日她就要被送走了,可有說她要被送去哪個莊子?”衛恕意細心問道。

“說來也怪,我本以為母親和官人會讓她去母親或是官人名下的莊子,卻不想官人說他和母親都信任我,將她放到我名下的莊子裏管著就行,我雖覺奇怪,可轉念一想,如此能方便時時刻刻關注她的一舉一動,便也就同意了。”

衛恕意思忖了一會兒,眼神清明的說,“依我看,主君和夫人是想借您的手處理了她。”

王若弗滿是狐疑的對衛恕意說,“你的意思是,母親與官人明知我對林噙霜恨之入骨,卻還把她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是不想讓她過得舒坦,甚至是想借此了結了她?”

“不錯。”衛恕意肯定的回答。

王若弗走到太師椅前坐了下來,踟躕了一會兒,聲音凝重的說,“你說的不錯,官人對她所做的事心存忌憚,擔心有朝一日會被有心之人捉住把柄,累及全家,之前留著她無非是仗著她腹中之子,如今她已生產,官人是斷斷不會再留她了。”

“隻是……,隻是我們不能主動出手,否則下手重了,會讓官人與母親覺得我心思狠毒,最好的辦法是讓她主動犯錯,且這個錯還要大,大到再無留她的理由。”

“偷人,這個罪名可還夠大。”衛恕意語氣略帶玩味的說道。

王若弗看著衛恕意嘴角微微上揚。

晚飯過後,王若弗叫上素玉來到臥室交代事情。

“素玉,你明日親自去一趟我名下的白水莊,吩咐裏麵的管事陳媽媽和趙媽媽,告訴她們,幾日後林噙霜會去莊子上養病,讓她們準備一下,不要為難她,依然把她當主子看待,她要什麼就給她什麼,她想去哪就讓她去哪,隻別跑了她就行,至於後頭的事,等我安排就是。”

“是,奴婢明日就去。”

十日後,林噙霜乘坐馬車被送去了白水莊,陳,趙兩位管事媽媽提前便在大門口候著,待林噙霜到了以後便直接把她送入了提前準備好的屋子,又安排了兩個下人貼身伺候著,讓她繼續維持著林小娘的體麵。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兩個月,林噙霜漸漸的適應了這樣的生活,隻是每每看見鏡子裏美豔動人的自己,便心有不甘,覺得自己不該被困於此,奈何盛紘厭棄她,徐大娘子又容不下她,自己現在身邊又無人幫襯,想要再回盛家恐怕難於登天,她隻能另想辦法。

思慮至此,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白皙嫩滑的臉蛋,不禁暗想,隻要這副漂亮的臉蛋在,她就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