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一個奇怪的東西。有時候覺得太漫長,時間走得太慢了,又有時候覺得時間太快了,一眨眼就過去了好久好久。我也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快的令我差一點來不及品味其中滋味。
小瑩生下了寶寶,離開我們的那一年是二零零一年。我記得那一年是蛇年,我家的寶寶就是一條正宗的“美女蛇”。寶寶幾乎就是我一個養大的,她就是我的一切,我的眼珠子,我的心肝寶貝,也是我的“小魔星”。我一個沒有成過家,沒有帶過孩子的大男人,要照顧一個沒有滿月的孩子長大,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寶寶也好像是老天爺送下來折磨我的,幾乎天天和我作對。
為了給寶寶買吃的,買進口奶粉,我每天吃最簡單的飯菜。為了給寶寶做尿布,我把我所有的全棉衣服貢獻了出來。為了防止寶寶晚上掉下了,我從此改睡在了地上。為了照顧寶寶,我是每天背著寶寶出去幹活。背東西的時候,把寶寶綁在懷裏,拿東西的時候,把寶寶再背在背後。夏天怕寶寶熱著,冬天怕寶寶著涼,寶寶一有哭鬧,我就開始手忙腳亂的哄孩子。寶寶也是喜歡和我作對,除了睡覺和吃奶,就不願意讓我坐下休息,我必須抱著或者背著她走來走去。
不過我總覺得寶寶是好樣的,從小到大不但很少生病,而且也不挑三揀四。不管是新鮮的牛奶還是奶粉衝的奶,隻要是可以吃的,她都吃絕對不會不吃。再大點的的時候,奶粉不夠吃了,什麼米糊、菜湯、蛋湯都喝。比起其他嬌生慣養的孩子,我家的寶寶算是好養活的一個孩子。不但好養活,而且長得也是絕對可愛。不是我自己吹牛,我家的寶寶當過一期的健康寶寶,為自己賺過一次奶粉錢。我不得不承認,寶寶真的和小瑩小時候長得很像。這讓我更加疼愛她,不舍得看著她受苦。
不過我和寶寶的尷尬事,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寶寶喜歡光著屁股睡覺,幾乎天天晚上都“水漫金山”。為了帶寶寶,我做了一個簡易的背袋,用我一件半新不舊的背心做成的。背心的兩個大洞剛好放寶寶的兩條腿,中間的大洞我縫了起來當做寶寶的褲襠。倒扣的背心幾個角落各加上幾條布帶,無論是我背還是綁在懷裏,寶寶都絕對安全和舒服。有一次我給寶寶把尿,寶寶來不及撒尿,生意就上了門。我就把寶寶放進背心裏麵,把寶寶綁在了我的懷裏。等我和大家又背又扛的做完事情的時候,寶寶也完成了撒尿。不過這個尿拉了我一身,我的肚子上不是尿就是汗,寶寶還死死地用她的小手抓著我的胸。寶寶喜歡晚上和我一起睡,剛會爬的時候,經常爬到我身上或者頭上睡覺,我幾乎是天天都被寶寶的尿澆醒的。寶寶和小瑩一樣,喜歡我輕輕地拍她的小屁屁,每次我這麼做的時候,她都會露出無齒的笑容。除了拍屁股,寶寶還喜歡我輕輕地給她抓癢。每天晚上我都是一邊唱著五音不全的催眠曲,一邊給寶寶抓癢著,寶寶才能安然入睡。等寶寶睡著之後,我才有時間整理白天一天的工作,布置好第二天的工作。
說來也奇怪,我收養寶寶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卻沒有人問我孩子的媽媽是誰。大家也不打聽我為什麼不去結婚,為什麼我要收養一個沒有關係的孩子。不過大家馬上知道了寶寶是我最重要的一個,也同時都喜歡上了可愛的寶寶。寶寶在搬家公司,甚至於公司附近有很大的名氣。一些未婚的女孩子,還有一些剛做媽媽的太太們,都喜歡來逗寶寶玩。寶寶也很聰明,每天甜甜的笑,可愛的樣子騙取大家的喜愛,但是寶寶絕不會亂吃東西。除了我之外,隻有小孫阿姨給的東西,她才會直接吃。其他的東西,需要我回來之後喂給她才吃。
我這個是出了名的“小氣鬼”,不但對自己吝嗇,而且對大家也一樣小氣。但是大家都知道我對寶寶絕對的大方,從小到大寶寶幾乎沒有受過委屈。其他孩子有的吃的玩的,我一定盡量滿足,就算別人沒有的,我也會買給寶寶。大家都叫我“小氣老板”,叫寶寶“小公主”,說隻有看見“小公主”的時候,我這個“小氣老板”才會變大方。
我對寶寶真的很好,我承認這一點,因為我不但是寶寶的爸爸,而且是寶寶的舅舅。對於寶寶我有雙重的愛,有一部分是為了小瑩。不管我日子再難過,我自己過得再差,我絕對不會苦了孩子。每一個月我要給寶寶拍一些照片,把這些照片整理起來做留念。幾乎沒有一個月落下,從寶寶出生起,一直到寶寶長大。有時候我抱著這些照片,也能一個人笑著看好久。
寶寶和我之間有好多個第一次,就像我當年和小瑩一樣。我和小瑩之間的第一次,我隻記得一點點,記得一個大概而已。可是寶寶和我的一切,點點滴滴我都記錄了下來。為了將來講給寶寶聽,為了將來給自己一個留念,我在寶寶睡著之後每天都要寫日記。不但記錄每一天的點點滴滴,也記錄下來我對小瑩的思念。寶寶第一次長牙,寶寶第一次微笑,寶寶第一次認真地看著我,寶寶第一次叫我爸爸,寶寶第一次爬行,寶寶第一次的直立行走,寶寶第一次自己穿衣服,寶寶第一次自己吃飯,寶寶第一次自己給我唱歌。當寶寶上幼兒園的時候,我和寶寶都哭了。寶寶是不舍得離開我,我也同樣不舍得寶寶離開我。我們父女成為了大家的大笑話,也讓太多的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