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女士輾轉難眠。她不知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什麼,在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毒販麵前,死亡,蒸發,或者身首異處,都並非午夜怪談。李女士甚至想變成一隻地下幽靈,可以無所畏懼,穿梭自如,坦然麵對。然而,她不能。恐懼猶如這夏夜的月光,溫和,卻寒冷。李女士胡思亂想著,睡著了。
J市的夏夜炎熱無比,蟬鳴通宵不停。房間斑駁的牆壁下不知哪裏藏著一隻蛐蛐,不停地鳴叫著。蟲鳴蟬噪充滿著這個屋子,卻讓環境愈發安靜。安靜的有一股死亡的味道。
冰箱響了一下?李女士迷糊之間心頭一驚。一般來說,冰箱隻要開著,總會發出一些奇怪的動靜。然而這次李女士卻真怕了。清醒與迷魂之間,李女士幻想著去檢查一下那個冰箱。然而她沒有。久經沙場的她,現在卻畏懼了。
等等,有腳步聲?咚,咚,咚,由遠而近。最後在門前停住了。李女士徹底清醒了。他,或者是她,又或者是它,是誰?是誰在這午夜來這裏探訪?李女士嚇的動都不敢動一下。
李女士畢竟是多年的線人,鼓足了最後一絲勇氣,慢慢地從床上挪了下來,想從貓眼裏看一個究竟。她跪在地上慢慢地爬著,在穿過客廳的時候,瞟了一眼那個冰箱……
冰箱沒有再響動。李女士爬到了門前,慢慢站起來,快到貓眼處,李女士楞了一下,終於猛地向貓眼裏望去,奇怪的是,外麵空無一人,隻有漆黑的樓道。李女士非常疑惑,為什麼隻聽到有人來,沒有聽到此人去?可能是剛才因為害怕,沒有聽清楚腳步遠去的聲音。李女士慢慢地挪回床上,這下通宵難眠了。
第二天早上,李女士接到了司馬原的短信。說中午會有一個叫小宋的助手,把經費和新的攝影機送到屋子裏。自己因為有事情,所以來不了了。
中午果然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一個身材魁梧,背著個大書包。話也沒說就擠進來了。關上門。自我介紹叫小宋,是司馬原的助手。然後從裏兜掏出一個信封放在了桌子上,說裏麵是一宋有著“不菲”經費的銀行卡。然後放下書包,非常利索地將新的攝影機組裝好,將損壞的攝影機放入背包,帶走了。並無多說話。
李女士打開了那個信封,上麵有司馬原的親筆:“上頭給1萬元經費。望堅持。”
李女士鎖好門,收好銀行卡。打開了冰箱的速凍箱,神秘地檢查了一下,然後關緊。
講到這裏,華盛道打斷了叔父的講述。華盛道問:速凍箱有什麼好檢查的,不就是放菜嗎。這裏麵有什麼貓膩?
叔父被打斷顯然有些不悅,反問道:“你為什麼不問,昨天晚上來的人是誰?”
華盛道迷惑了,“這兩件事情,有什麼聯係嗎?”
叔父反問道:“那你說說,晚上那神秘的腳步聲,是誰?”
華盛道一字一句地說道:說實話,從你開始講這個故事,我就懷疑上司馬原這個人。
叔父彈了彈煙灰,抽了一口煙,雲霧中眯著眼看著華盛道:你繼續說。
華盛道自信地說:“老秦現在停止接受檢查,一定是有問題。那麼他信任的人也跟他一樣。這是一。
第二,你說的老秦這個人。我似乎見過,幾年前他來你家打過麻將,我當時恰好也來你家玩。雖然隻是一麵之緣,但是我一直記著他的樣子。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睛,眼袋下麵爬滿了滄桑的皺紋,幹枯的臉龐,髒兮兮的禿頂。他從不正視別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我一直記著他陰險的形象。
第三,跟黑道打交道的人,難免濕了鞋。李女士樓下街道上幾個竊竊私語的嫌疑人,其中有一個戴帽子戴墨鏡的往樓上瞅的那個,一定也是司馬原。因為隻有司馬原知道樓上有監視點。
第四,他買了個大號冰箱,冰箱裏的架子和盒子都被取掉,應該也是他搞的鬼。
第五。”
華盛道遲疑了一下,看著叔父得意洋洋的眼神,華盛道失聲地喊道:“不會吧!我記得你說過樓道裏隻有來的腳步聲,卻沒有走的腳步聲,又說冰箱裏有動靜,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