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自己死後叫媽媽來……是說。言琳盯著古風的瞳孔緊縮。“沒錯,像你們所想的那樣。現場布置成密室,是為了讓那個背叛自己的女人碰到麻煩。作為前妻,她當然有這裏的鑰匙。如果她獨自一人前來,用鑰匙打開門……那麼根據現場情況來看,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她。這個現場,是因憎恨與痛苦,為讓背叛自己的女人背負罪責所布置。”
“這麼說,死者自殺所用的蹋椅,”言琳目光輾轉到孩童身上,“是他藏起來的?”
“爸爸的要求沒法拒絕嗎?到底藏在哪裏?”司馬原想起最初古風所說,就在他們第一次來到時候看到的東西……啊!司馬原回身走向花園,在圍著花園的矮竹竹籬前停下。他掃了兩眼,隨即邁步走到一片能看到附近土壤散落鬆動的竹籬前,抬手一拎提起來。這是兩塊折疊起來,三、四十厘米寬的竹竹籬。看起來原先是花園的門的樣子。他捉住兩塊竹籬的兩端一抖,籬笆展開,原來兩塊竹籬頂頭相連,中間則有一根粗鐵絲……折疊起來的時候看不出,展開之後可以掛住兩片竹籬的中間,整體形成一個A字外形的架子!放在地上,正好60!70厘米左右,折疊後的大小也很輕易從防盜窗通過。“原來如斯,所以小鬼身上才都是土壤,回自己家不從竹籬的門走,而是費力的翻過竹籬,是怕碰倒這個被改裝過的門。地上的小凳子不是為了偽裝現場,而是為了攀爬上這個被當作台階。”一切水落石出。原來死者是自殺,臨死前告訴自己的孩子將竹籬做成的架子藏起來,並告訴小孩去叫母親過來,為了移禍孩子的母親。但是孩子固然按照爸爸的意願藏起架子,卻不願意陷害母親,所以才不肯見母親,簡直留在這個隻有父親死屍的屋子裏。
就在大家對這個案子的結果布滿複雜感想的時候,孩子的母親來到了現場。古風牽著孩子的手,看著他們眨眨眼。“剛才所說都隻是你的推測,詳細還要等證物調查跟屍檢後才能做出結論……”司馬原說了一半,看向自己的上司。言琳點頭:“正如司馬隊長所說的。但是,現在先讓孩子見見母親也有助於不亂獨一證人的情緒。”小孩抬起頭,眼眶裏全是淚水:“對不起。”言琳笑了笑:“不要緊,小家夥。不外一會兒錄口供的時候可要當真合作。”古風很天然的牽著孩子的手,向剛趕到現場的女士走去。
司馬原跟言琳所不知道的是,走出他們聽力所及的範圍,這個牽著小孩手的男人帶著依然溫順的表情啟齒。“不要害怕。即便恨她,也沒有關係。”被他牽著的孩子瞪大眼,猛的扭頭看向他。
“不去見她,是為了保護她不被當作凶手。那麼,為什麼要按照父親的要求藏起架子?將它留在現場不是更輕易讓人看出他是自殺嗎?能夠想到翻竹籬走,不損壞偽裝好的‘門’,有這樣腦瓜的智慧小子不會想不到這一點。”不顧及自己所握著的小手在顫動,他繼承說道。“由於你也恨著她啊。假如她沒有拋棄你們,爸爸不會死。你想讓她被誤會,惹上麻煩。但是又不忍心她真的被當成凶手被抓。”
“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哇!”小孩再也忍不住窩在心底的種種情緒,放聲嚎哭起來,惹得所有人都朝他們看來。
古風鬆開手,摸摸他的小臉,擦去眼淚。“去吧,去告訴她。你愛著她,你恨著她,把所有的委屈不滿都化作語言,告訴她你的真正想法主意。快去吧。”被輕推了一把的孩子跑了幾步,回頭再看他一眼,然後全力奔向自己的母親。迎接孩子的,是一個母親的懷抱。“小孩子果然是種有趣的生物。”古風看著麵前的情景,不由自主的歎道。由於無知,所有單純。純正的愛,純正的恨。沒有正邪之分,就連怨恨都這樣引人垂憐。沒有預示,一顆水珠從他的右邊臉龐滑下。”唉,想起了麻煩的事。”他很隨意的抬手拭去水滴留下的痕跡,猶如剛才隻是誰的幻覺。“已經11點了,但願預約的客人沒有等太久。”像往常一樣看下腕表核實時間,穿戴黑色風衣的身影悄聲離去,在人們的視野裏徐徐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