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越山跟壓隊的官爺打了招呼,他想去老伴兒的墳上再看一眼。壓隊的官爺沒答應,他害怕魯越山使出個什麼法術偷偷跑掉。魯越山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著跟著村裏的年青人上路了。
盟重保衛戰在所有人的意外之中開始了。
神龍帝國的將軍們再一次失算了,主攻盟重的並不是“傲視皇城”的三十萬大軍,他們早以繞過盟重城南下毒蛇山穀準備直撲皇城比奇,而出現在魯越山眼前的是比野貓凶狠百倍的半獸人戰士。
魯越山第一次看到了比自己高三倍的怪物,雖然經曆過六十多年的歲月的洗禮,但是當他爬上盟重城頭的那一刻,他還是有種想尿尿的感覺。十二萬半獸人大軍像一張綠色的毛毯把盟重城前蓋的嚴嚴實實。
站在魯越山身旁的黑臉漢子一口接一口的咽著吐沫,嘴裏喃喃的叨咕著:“最好一下就弄死我,最好一下就弄死我。。。。”
魯越山伸手在他背上輕輕的拍了拍安慰道:“別怕,咱們爺們要是怕死貪生,城裏的幾萬婦孺該靠誰啊!看著她們送死嗎!年輕人給自己點勇氣。”
黑臉漢子怒道:“滾一邊去,你個老不死的,這時候說的好聽,一會開打第一個裝死的就是你!”
魯越山:“。。。。。。。。。。”
號角聯營,翁鳴之聲連綿而起,盟重攻城戰拉開帷幕!
半獸人戰士用手中的兵器敲打著腳下的地麵,嘴裏嘿嘿的憨叫起來。上千輛衝城戰車一字排開跟著雲梯隊緩緩而進,刀兵方陣的身後是長龍一般的半獸弓箭手,投石車、連弩發射器夾在騎兵隊伍中間準備隨時開火。
城頭上神龍帝國的守軍一陣騷動,大家都條件反射的向後退了半步。
雖然早有心裏準備,但是當這群綠毛大怪物真的湧向城池,所有人都禁不住很吸了一口涼氣。
巡城主將站在城頭高處高聲道:“眾位兄弟!怕死未必就能活命,狹路相逢勇者勝。別他媽的光知道躺在床上欺負娘們,今天咱們就是死了也得死的像個爺們!還他媽沒嚇尿褲子的給我往前站直嘍!別讓一個半獸人爬上城牆!”這一聲呼喊滾雷一般的滑過城頭,所有將士刹時歸位,雖然心裏依然砰跳不停但手裏的鋼刀卻不再顫抖。
半獸人五千先鋒軍先緩後急的湧向城牆。守城主將望著半獸人的攻擊陣型將手中令旗一揮,高喊一聲:“放”!刹時之間盟重城內箭雨遮天,飛蝗一般射向城外。半獸人早有防備,隨著伍長一聲號令手中的象皮盾牌頓時連成一片,將身形護的水潑不入。
躲過箭雨的半獸人衝城車突然瘋進起來,頂著牛皮護罩一下撲到城根開始瘋狂的撞擊城牆。城上的守軍玩命的把巨大的石頭推砸下去,那牛皮護罩雖然能擋的住流星般的箭雨但卻擋不住重達百斤的巨石,伴隨此起彼伏的喀嚓聲上百輛衝城車被砸爛在城牆下。那推車的半獸人更是血餅一般的貼在地上,城牆根處滿是噴濺的血漿綠毛。
半獸人的雲梯隊絲毫沒受影響,它們嗷嗷的狂叫著鼓動起又一撥進攻的浪潮。孟重城牆上刹時之間好似被圍上了一層巨大的柵欄,功城的半獸人螞蟻一樣附梯而上,嘴裏咬著長刀,瞪著血紅的眼睛帶著濃濃的殺氣順梯撲來。
城上的弓箭手將纏了火布的箭枝搭弓開弦,順風點燃,旁邊的刀斧手將掛在牆頭的油缸順梯傾瀉,把那雲梯澆的油透。待雲梯上爬滿了衝鋒的半獸人戰士以後,守城的弓箭手亂箭齊發,沾滿火油的雲梯瞬間烈焰飛騰,仿佛一枝巨大的火把一般劈劈啵啵的瘋燒起來。雲梯上的半獸人不是被火箭釘在梯子上活活燒死便是掉下去被生生摔死,一時之間呼喊嚎叫之聲參雜著濃烈的焦糊味充斥在盟重的上空。
半獸人的五千人馬不到半個時辰已經損失了大半。盟重守軍艱難的抗住了敵人第一次的衝鋒。
在半獸人進攻的軍團外圍,六個身形巨大的家夥斜著眼看著盟重城,它們的表情之中沒有絲豪的起伏變化。仿佛眼前的一切跟他們完全沒關係一樣,它們好象隻是來看一場殺戮的表演,不論這場表演是用多少生命來裝點的。
在這六個大家夥中間端坐著一個幹巴巴的瘦小半獸人,他眼眶塌陷,額頭上的綠毛稀稀拉拉的亂長著。身上很特別的穿著一件畫滿各種古怪圖案的粗布袍。他像竹節一樣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有節奏的敲打著,始終一言未發,半迷著眼好象睡著了似的。
當半獸人軍團的第十三次衝鋒被打退後,瘦小的半獸人輕輕的歎了口氣好像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小娃娃們真是不爭氣,一個小小的盟重都拿的這麼費勁”。說完使勁的咳嗽了兩下,旁邊的侍從為他擦了下嘴,他斜著眼左右掃視一下接著道:“巴笛爾`瑪克狄爾遜你兩去幫幫孩子們吧,可別讓我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