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少妻"話音方落,門外風鈴之聲已經遠了.兩人站起身形瞧著地上通體墨綠的石頭不禁一起搖了搖頭,老頭子低聲道:"原以為堂主定會讓咱兩個把這小娃娃殺了,誰知卻是另有安排,幸虧我方才毒他的時候留了後手,沒下那麼多的份量,不然過了這許多時候,就是神醫兄弟在世怕也救不過來了."說著,一臉僥幸之色的咂了咂嘴.
老婆仔似乎全沒在意他的話,望著石頭出神.老頭子見她不說話,略提話音道:"一個小娃娃有什麼好看的,怎還瞧的愣神了!?"
老婆仔聽他這麼一說,忽然回過神來,道:"我不是看他出神,我是在想"殘陽聖手"離了桃園山穀會去那裏,如果真像別人說的那樣,他有心背叛主人,那他為什麼不把這九陽童男一塊兒帶走,卻偏偏隻是給放了出來,再說,依他跟主人之間的關係,究竟會是什麼事情能讓他們反目呢?"說著一臉不解的看了老頭子一眼。
老頭子聽他這麼一說,臉上也是一怔,頓了頓道:"我也感到奇怪.這"殘陽聖手"丘一敗、"霹靂瘋刀"楚世稀、"無畏天尊"尤若仙再加上"魔魂鬼劍"萬莫敵都是跟了主人幾十年的護法了,論起在主人眼中的地位,咱兩個就算替主人死上兩回怕也趕不上他們。這次尤老頭忽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怕是他們之間出了什麼蹊蹺事兒吧!”
老婆仔聽他說完,把臉色一轉,又變回剛才的冷模樣道:“滿嘴的廢話,說了半天還是稀裏糊塗,你們白日門修真出來的都是一腦袋的漿糊。”老頭子笑道:“不錯,不錯,白日門修真出來的腦袋裏都是漿糊,都是漿糊!嗬嗬!”他隻盼這麼迎合著一說,便讓老婆仔沒了後話,也省的讓她越說越氣了。
果然,老婆仔見他唯唯諾諾的樣子不禁撲哧一笑,甩了甩手,道:“好了,不說了,收拾收拾咱兩個這就出發,你先用你那不入流的狗屁白日門功法把這娃娃剛才看到的都摸了去,別讓他記起什麼."老頭子道:“這個簡單。”說著話把石頭抱了出去。
老婆仔跟出門外仔細的四外察看了一番,回身一蹲、呼啦一聲扯布似的把小屋前的草皮掀了起,跟著用力一抖,那小屋連著草皮在空中嘩啦啦響動數聲,接著噗的下草灰似的四散飛落在林間草地上了。
老頭子拍著手上的藥粉從林子裏出來,麵色輕鬆道:“行了,都解決了!”。老婆仔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剛才放小屋子的地方,確信沒有紕漏這才道:“走吧!”
兩人當即各伸一隻右手憑空虛虛一抓,倏的各拿出一隻羊皮卷軸來。老頭子想了想道:“這傳送卷軸可是有一陣子沒用了,咱兩個可別飛散了!”老婆仔沒好氣的道:“別囉嗦了,我戴著記憶戒子呢!”話音方落,手中卷軸白光一閃人便不見了。老頭子慌忙道了句“等等我啊!”說著手中卷軸跟著一動也消失了。
石頭伏在草地上不知過了多久,隻覺耳中嗡嗡作響,翻身又躺了片刻,才站起身來,揉著腦袋暗道:“我怎麼會昏在林子裏?記得剛才好像是被一群狼圍住了,難道是用倒走乾坤的時候慌神撞樹上了!?”眼見天色大亮,當即活動筋骨,見全身上下並沒什麼不妥之處,於是晃了晃脖子運起氣來,凝神聚目的將瞬間移動的功法展開,身形飄動穿林而去。
沒過片刻,隻見比奇高聳入雲的青石城牆以在眼前,再近兩步,三層望樓的城門也看的見了,吊橋相連的內外官道上人來人往,十餘個官兵手持腰刀,有的列隊城門兩旁,正忙著抽查往來客商。販青菜的大馬車剛剛檢查完畢,又有好多客商接踵而至,當真是好不熱鬧。
石頭在林邊積水的坑裏洗了把臉,晃動身形靠到門口。這時正有一個賣雞蛋的小販因為官軍翻查時弄打了幾個蛋,在那裏吵鬧不休,石頭瞧了一會熱鬧便隨著人群進城了。
跟初到比奇的時候不同,石頭感覺眼前的皇城似乎比過去更繁華更熱鬧了,往來的街路較比從前足足寬了好幾倍,便是並排走上八輛大馬車那也是綽綽有餘。放眼打量,雲簷飛角的大酒樓闊茶室一間曬比一間,此時正是午時,各間茶坊都是人滿為患,夥計們往來招呼吆喝之聲此起彼伏,街邊上挎籃叫賣麵食的小販也是一撥又一撥。
石頭目不暇接的左右瞧著,忽然間心中一震,胸口熱血上湧,隻見一個麵帶菜色的清瘦小姑娘正一家小飯館門前乞討,一雙赤腳滿是汙泥,身上的衣服也多有破漏,那張滿是乞色的臉龐不是別個,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瑤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