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未畢,聲音中帶著嗚咽,奔到石頭麵前將他一抱,泣不成聲,叫到:“石頭,你。。。。。你真能跑。。。。。。一跑就是五年。。。。。”雖然他們當初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但因為都是小孩子,那種最原始的質樸感情讓他們自然而然的親近許多,再者他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彼此相互照顧關心,所以心裏上早把身邊的每一個小夥伴都當成了最親的人。石頭過去跟他搭檔在一條街上討飯,那份感情更是厚重許多,加之多年不見心中驚喜,雖然想笑,卻還是哭了出來。
黑驢球兒雖然心裏還多少念及石頭過去對妹妹做的事,但事後想到石頭那天全身冒煙,神智異常的表現,也多少知道這裏怕是有點蹊蹺發生,所以暗自早猜到是自己誤會了石頭。現在他雙腿斷折,過去跟在身旁的小乞丐們早跑的一個不剩,而石頭卻偏偏趕了回來,這更說明他心中是拿自己當兄弟的,所以一想之下不禁盡釋前嫌,全無計較了。
當下五人把買來的東西就地擺開,圍坐一起邊吃便聊的講起這五年的久別往事。石頭在桃園山穀吃的很是不錯,所以對眼前的牛肉肥雞並無太大興趣,到是其餘四人太久沒看到這些東西,一個個惜話如金,兩隻手隻是在那牛肉油餅之間飛快遊走,除了瑤瑤吃的還算矜持,剩下三人簡直就是在搶。
三毛揪著一個雞腿,一邊嘬著手指上的碎肉一邊向石頭問些桃園山穀中的風物。當石頭說道那裏鯉魚比自己個子都大,野雞時常跑進他住的小院時,四人盡皆麵露羨慕的神情。又說到老乞丐教他怪異的功夫,如何在山上倒行如飛,隻是把倆個小姑娘陪她熱身的那段掐掉沒有去講,說到後來出穀大戰群狼,四人都聽的目瞪口呆,瑤瑤聽到獨眼狼撕咬他後背那段更是堵住耳朵沒敢細聽。
黑驢球聽三毛添油加醋的把石頭暴打鐵棍幫的經過一說,更是痛快非常,斷腿以來的陰霾也一掃而光,叫嚷著腿好之後一定要讓石頭教他那些怪異的功夫,石頭見黑驢球終於有了笑容當下也應了下來,這下,旁邊的三毛跟門墩也吵嚷著一並拜師,說著還要站起來給他磕頭,隻把旁邊的瑤瑤逗的格格直笑。
說道最後,黑驢球兒突然道:“石頭,你把那鐵棍幫的當家老二打了,他們肯定不會吃這個啞巴虧,定會尋機報複,雖然你有怪異的功夫在身,但那個鐵棍幫的大當家也是個異人,上次在城隍廟他一拳就把廟前的青石碑座打的粉碎,看樣子絕不會像當家老二那麼好擺弄,你既然已經替我出了氣,也就不用再去招惹他們了,等我腿腳稍好,咱們一起去小比奇討生活吧,至於讓他們三天之內滾出西城區什麼的,我看還是算了吧,畢竟咱們還都太小跟他們糾纏不起的。”瑤瑤、三毛跟門墩兒也附和著點頭說是。
石頭低著頭默不作聲,桃園穀外的狼群之戰已經讓他的心性改變了許多,他隱隱覺著自己似乎不應該靠討飯過日子,就像老乞丐說的,不能真的做一輩子乞丐,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更應該放手去博一次,反正得不到也沒什麼損失,畢竟自己本來就是草根一個,隻是到底該如何去走以後的路,到是真的讓他思緒迷茫。
當日晚間,幾個人在外麵又揀了不少幹草在廟裏鋪就成床,擠在一起靜靜的睡了。次日清晨,石頭跟著瑤瑤到坡下溪邊洗漱整理,三毛跟門墩兒仍舊堅持保護自己髒兮兮的乞丐行頭,黑驢球兒自從腿傷之後便也懶於擦洗,所以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時值暮春天氣,草坡上花紅柳綠,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遠處官道上早起進城的菜農大車不時吆喝著馳過。石頭如從前一般拉著瑤瑤的手順坡而下,往溪水邊上走去。
忽然之間,官道之北同時有五六個人齊聲叫喊:“抓住小兔崽子,別讓他跑了!”一陣呼喊之後,官道上立即傳出馬蹄疾跑的聲響,跟著一隊亮甲官軍便呼號著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