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日子下來,鐵棍棒不少幫眾遭到外區幫會的埋伏,一大堆賭館、妓院、車行、兵器鋪被砸的烏煙瘴氣,損失慘重。
事後鐵棍棒老大把各個分壇長老、護法、執事找到一起開會,研究對策。鐵棍棒老大在會上說:“再這麼下去,咱們就他媽玩完了!東街西街的鋪子全被砸爛,‘醉鄉樓’四十多個姑娘讓人家一夜摟走三十九個,剩下那個年紀太大,想跟著去人家不要!這叫他媽什麼事?!”
“咱們應該反擊!”一個護法敲著桌子,虎目圓睜,“他們打過來咱們就打過去;他們搶咱們的姑娘,咱們就砸他們的錢莊!反正都做不成買賣,看誰先死!”
“反擊?!——怎麼反?咱們前腳出門,自己的地盤兒還沒出去,人家就知道咱們要幹什麼了,早早埋伏好等著咱們!前幾次去東區找人家麻煩,結果怎樣……楚老三讓人打的手指頭折了三根,李護法現在還在藥壇子裏泡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屋子裏眾人都不說話,悶頭若有所思。
眾人心裏都知道,鐵棍棒不是兵馬不足,上上下下六七千人,從外城殺進比奇西區時那叫一個威風,人手一根賓鐵棍,第一場行會大戰就把坐鎮西區的老幫會掐滅。為什麼現在不好使了——老百姓不支持,沒有人心的行會就是個死行會。前段時間為了報複行會戰時給對方傳消息的‘鈴鐺’,鐵棍幫把西區掀了個底兒朝上,老百姓都被打怕了,怕到一定程度就變成恨,一路恨下來,鐵棍棒人再多也多不過西區老百姓啊,那可是二十多萬人那……雖說都是些手無寸鐵的布衣,要是拉著手並排踩過來,估計鐵棍棒所有幫眾加一起都不夠踩的。
屋裏坐著的人心裏都明白這個道理,不過沒人願意說出口。收拾‘鈴鐺’的命令是幫主下的,說這個事不對就等於說幫主不對,說幫主不對就等於找死……
所以屋子裏好半天保持鴉雀無聲,有的摸胡子玩;有的撓頭皮裝思索狀;還有的腳下踩著氣功法門,暗暗調息睜眼睡覺……
鐵棍幫幫主自己也快睡著了,等了半晌見還是沒人說話,神色暗淡搖了搖頭,“各位兄弟都沒有主意?”
眾人聽幫主問話,都把腦袋抬起來,相互一番觀望仍舊一言不發。
鐵棍幫幫主身後站著一個人,這個人張的很奇特,隻有一直眼睛,而且長在額頭正中,形容枯燥,兩頰深陷,如果夜裏遇上一定會被嚇死。
鐵棍幫主看實在沒人說話,轉過頭衝獨眼人道:“靈目先生有什麼高見,不妨說出來聽聽。”
靈目伸手摸了摸額頭上那隻獨眼,走到桌旁,伸手敲了敲桌子,眉頭輕輕一皺,額頭上的獨眼突然放出一縷異光,光芒如一柄燃著紅色霧氣的長劍紮在桌麵上。
屋裏眾人都是鐵棍棒幫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各個身懷絕技,過去雖然知道幫主從異域找到一個世外高人人稱靈目,但誰都沒親眼見過,不知道他長的什麼樣,今天第一次看到,心裏都禁不住咯噔一下,暗叫一聲:真他奶奶的是個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