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路上耽擱了不少的時間,既然已經距離呆貨進了,她自然也沒有打算再用靈馬,也不知道呆貨那邊的契約之地到底隱藏在哪裏。
火麒麟的身影瞬間飛了過去,慕輕塵單手輕托著下巴,小臉劃過無聊的神情,抬手摸著千變麵具,不斷的變換著自己的容貌。
眼看著就要靠近呆貨所在的地方,慕輕塵的心不受控製的一疼,不知道為何,甚至毫無任何的緣由,連同著她手腕上殘留著墨天珩一道氣息的手鐲也開始變得滾燙。
她抬手間拍在了火麒麟的身上,“你家主人現在在哪裏?”
“本神獸也不知道。”火麒麟有些猶豫,“那片地方隔絕掉了,但我能感覺到主人此刻的情況很不好。”
滾燙的火熱徹底的燃燒著男人精壯的身軀,渾身的肌肉不斷的開裂,隨著筋脈迅速的重鑄,渾身如同被煉製著,唯獨隻剩下一絲絲的生機。
天地鑰匙懸浮在墨天珩的身邊,此刻煉製了近乎九成,隻差最後一成多。
但男人身上的生機卻在緩慢的消散,強撐著的意思越發的迷糊,顯然是已經徹底陷入到夢噩之中去。
從剛開始有記憶開始,記憶水晶中記載著母妃的渾身全然被鮮血染紅,卻還是固執的將自己生下,她的身體被直接的焚燒。
出生之後的第八年,他第一次踏出了房門,但腦海中卻隻有一個信念,那便是活下去,為母妃甚至為了他身邊死去的人複仇,哪怕犧牲再多。
但哪怕他的實力再高,再怎麼努力,依舊無法改變自身低賤的血液,皇族中最為低賤的血液,實力便再無法提升。
若想要在傲天大陸傲視群雄,他唯一能靠的人隻有皇叔和自己。
但當無盡的背叛襲來,皇叔想要吞噬自己的身體,為他的修煉所用得那一刻,他拚死逃出,才知道他絕不是血液低賤。
而他的體內隱藏著皇族最高貴的血脈,卻被人從一出生便強行封鎖,唯有得到天地令牌,才能徹底解封。
但若要開啟天地令牌,必須得到天地鑰匙的認可,而要增加得到天地鑰匙,最妥善的辦法,便是找到身懷靈珠之人,以她之血解封。
成功兩人的實力都將飆升,但若失敗,身懷靈珠之人的身體,便會被天地鑰匙徹底吞噬,作為養料,而他便能等待下一次的機會。
哪怕成功的幾率再大,但他卻寧可自己去死,也不願意讓輕塵冒一絲一毫的風險。
哪怕他明知道,隻要他的一句話,她便絕不會有半點的猶豫,那個丫頭永遠都是那麼笨的可愛,卻讓人無可奈何的喜歡。
慕輕塵。
墨天珩削薄的嘴唇微動,男人昏迷的身體微暖,原以為自己的手中沾染了殺虐,人命對於他而言不過是笑話。
但在那個丫頭的眼中,無論是誰,隻要是她在乎的熱,她總是不顧一切的去守護去幫助。
哪怕明知道自己會遇到危險,但若不是,那便不是輕塵。
這就是所謂的溫暖,和守護嗎。
男人的渾身轟然間一顫,緊接著無盡的疼痛襲來,鮮血伴隨著濃鬱的黑霧,從墨天珩的身體中不斷的溢出。
他的體質雖好,但常年被魔氣所侵蝕,要得到天地鑰匙的認同太難,連同著守護的窮奇也察覺到了主人的不對勁,發出了焦慮的吼叫聲。
“墨天珩,這便是你的使命,你活著必須奪回屬於你所有的一切。”
“那原本便是屬於你的,複興家族的使命,為了千萬人流的血液,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
“天珩,娘親剛見到你,便要再也看不見你了,千萬便讓我失望。”
淒慘的笑聲劃過滄桑的冰冷,如同陣陣魔音般傳入到墨天珩的腦海之中,男人原本消散的意識漸漸的恢複。
外界,陰暗的角落中困住黑霧的陣法不斷的削減,那道黑影近乎瘋狂的發出衝擊,猩紅的雙眸散發著冰寒的冷笑聲,近乎瘋狂的衝擊著結界。
“哈哈,沒想到結界這麼快便鬆動了,等本座衝出之時,便是玄天大陸徹底被吞噬之日。”
近乎巔峰的聲音從結界中瘋狂的傳來,如同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慕輕塵抬手按壓著自己的心髒,不受控製的跳動著,她總感覺天珩有什麼事情隱瞞著自己。
為什麼,無論是生死,她都希望能夠陪伴在他的身邊,她慕輕塵是那種不懂得照顧自己的人嗎,是那種需要永遠保護的女人嗎。
“夫人,您別擔心,我現在的情況還好,主人應該不會有事情的,你放心好了。”
“好。”慕輕塵輕遮掩了眼底的神情,就算她現在怎麼樣的擔心,但連同著火麒麟都察覺不到墨天珩的下落,她又能去哪裏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