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強上車後安全帶都沒扣,一腳油門把發動機轉速轟到兩千轉以上,直接上了2檔,往羊角山河口方向急速行駛。
劉誌坤是羊角山一帶雜姓劉氏屋場的人,早年在外承包工程,做些室內裝修。
因為業務關係,劉誌坤是最早發現金沙河沙卵石價值的一批人。
隨著海天市城市發展需要,市區向周邊擴展,沙卵石的需求日益猛增。金沙河河口上下遊的村民見到劉誌坤的挖沙井給他帶來巨額財富,有幾個人就躍躍欲試想從中分享一杯羹。
這個挖沙井不是有錢買兩台挖沙機就能看到大把鈔票往自己口袋裏掉,就像金沙河裏的河水,表麵看上去風平浪靜,河底卻是暗流洶湧,挖得不好撈起來的不是鈔票,而是貪念帶來的浮屍。
具體什麼情況不知道,反正一兩年後金沙河下來就隻存在了3個挖沙井。
劉誌坤臉上也多了一條刀疤。
村子裏的人也都不怎麼喜歡劉誌坤的為人,雖然他早就富甲一方,背地裏都叫他瘟神。
還沒到河口,林海強先把車停在了一個花園的路邊。
鎖好車門,林海強跑到河口,果然見林盛雄的摩托車停在岸上,煙囪還有熱氣,人卻不見。
“你他娘的二殺,你真不是個東西……”正猶豫著,林海強聽到河口底下傳來一個粗魯的罵聲,聽聲音應該是劉誌坤對林盛雄的弟弟二殺哥說的。
“我怎麼不是東西了……你劉誌坤在河口作威作福也這麼長時間了,你不知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嗎?”下麵又傳來林盛芳的聲音。
林盛芳無論在年齡還是輩分比劉誌坤畢竟要低了很多,雖然他在外麵叫劉誌坤為瘟神劉,但是在這麼多兄弟麵前不能亂喊,他也明白這一點。何況林盛雄交代現在做生意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喊打喊殺,得有個分寸。但林盛芳就是一個不怕死的主,雖然現在在劉誌坤的挖沙井,他那邊人也多,他還是敢出來喊話。
“他娘的什麼後浪推前浪,還不是眼紅老子掙的錢……要不是老子後繼無人,老子今天肯定跟你拚了……”劉誌坤這幾年說話沒什麼底氣,也正是因為這個在心底隱隱作痛,今天受了這欺負,糊塗地把自己的心病給抖了出來。
劉誌坤老婆肚子不爭氣,給他生了3個女兒,硬是沒等出個帶把的。
“就是我二殺眼紅怎麼啦?你以為你能在這河邊呆上一世啊……”林盛芳聽了劉誌坤沒有底氣的話,氣焰囂張起來,說話沒有了分寸。
“****你奶奶的……老子今天就拉下這個臉,教訓下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劉誌坤本來心情不好,被林盛芳話趕話嗆得惱羞成怒,拿了邊上一把鐵鍬就要往林盛芳這邊衝。他後麵的幾個人操著家夥也準備跟林盛芳幾個人幹上去。
林盛芳見狀,向後麵幾個人擺了下頭,各人從後背褲帶裏抽了根鐵管出來,拿在手裏,準備迎戰。
正在這緊要關頭,隻見一個人影在岸口下來一半的地方,大聲朝這邊喊道。
“呃……坤哥...坤哥……您老人家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他娘的……天殺的二殺,你還叫了你哥過來……兄弟們,跟我上……”從上麵下來喊話的正是林盛雄,劉誌坤定睛一看,隨即大腦一熱,認為是林盛芳喊過來的幫手,朝後麵的幾個人喊了句,就往前麵衝。
林盛芳聽到劉誌坤說他哥過來了,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見劉誌坤帶了幾個人往這邊衝了過來,也來不及想怎麼回事,把手裏鐵管一舉,一聲沒喊,就往劉誌坤這邊殺了過去。
金沙河這時正是殘陽西下的時候,紅彤彤的太陽把河麵的水染上一片霞光。
林盛雄眼看就要出事了,心裏就恨怎麼沒有武俠小說裏練就的輕功,或者禦劍飛行也可以,情急之下從腰間拔出一把54仿製手槍,朝天空鳴了一下空槍。
“啪……”隻聽這猶如霹靂般的聲響在這空曠的河邊響起,兩邊衝往中間的兩夥人,立時停住了前進的步伐。
林盛芳緩緩回過頭,隻見他哥林盛雄單手拿槍,一邊氣喘籲籲地往挖沙井這邊跑了過來。
劉誌坤也是一臉驚魂,他沒料到林盛雄居然身上帶有槍支,正驚愕間,林盛雄來到了林盛芳後麵。
林盛雄把槍收回了腰間,拉住他弟弟林盛芳揚起鐵管的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二殺……你們……跑來坤哥……這裏幹嗎?”
“雄哥?你怎麼過來了?”林盛芳放下手臂,驚奇地看著他哥問。
“啊?不是你……打呼機我的嗎?”林盛雄終於緩了口氣,不明白地反問了一句。
林盛芳更加摸不著頭腦,他就是閑著無聊,想著過兩天24日劉誌坤的挖沙井就要被他們幾個承包下來,過來河口炫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