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宗趙恒的兩個妃子,劉娥與李宸妃,同時懷上了龍種,劉娥不幸流產,為爭奪後宮權位,劉娥設計在李宸妃臨盆時,用一隻剝了皮的狸貓換走了李宸妃產下的皇子。李宸妃產下了怪胎,宋真宗驚怒,在劉娥的挑撥與慫恿之下,把李宸妃這個所謂的妖孽趕出了皇宮。李宸妃流落民間,哭天天不應,哭地地不靈,故事的結尾是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包青天橫空出世,破解了這樁冤案,還給了李宸妃一個清白和公道,而虐待動物的劉娥則被活活嚇死。包青天也因斷案有功榮升為龍圖閣大學士。
宮闈秘事一直以來都是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狸貓換太子就是當時流傳於民間的宮廷故事,然而這僅僅是一個民間版本,曆史的真相果真如此嗎?
身世凋零
很明顯,這裏的身世凋零當然不會是趙恒,也不是李宸妃,而是本文的頭號女主角劉娥。
宋太祖開寶元年,丹桂飄香的金秋十月,在山西太原一個女娃出生了,這個女娃就是劉娥。據說劉娥出生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很奇異的事情,按照常理嬰兒出生是要啼哭的,以表達他初來人世的激動與好奇,新生的嬰兒啼哭也被視為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怕就怕剛生下來不知道哭,因為不哭嬰兒很可能會夭折。而劉娥呢,不但不哭,反而笑,咯咯的笑,笑得很開心,家人很恐慌,使勁拍打她的屁股,劉娥笑得更歡了。
誰也不會認為這件奇異的事情是一個吉兆,劉家束手無策,但也不敢求助於外人,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劉娥的老爹當初還想把劉娥悄悄的送人,因為害怕劉娥會給整個劉家帶來不可預知的禍害。再怎麼著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何況還沒怎麼著,隻是不哭而已,在劉娥老娘的哀求下,劉娥沒有被遺棄。
其實在劉娥出生之前,也就是劉娥的老娘龐女士身懷六甲的時候,做了一個同樣奇怪的夢,夢見一輪皎潔的明月入懷,不久就生下了劉娥。
出生不哭叫以及老娘夢見明月入懷這兩件奇異的事情,是不是後來當上了皇後的劉娥對自己的身世的美化,我們已經無從考究,但從種種跡象來看,劉娥必將成為一個傳奇女子。
劉娥出生後不久,命運就開始不濟,首先是她擔任右驍衛大將軍的祖父劉延慶丟了官職,隨後就暴病而亡。劉娥的父親劉通把禍端歸咎為不吉利的女兒,對劉娥不曾好好的看一眼,更別說抱一抱她了,可以說劉娥是缺乏父愛的。有老爹卻相當於沒有老爹。
正當劉通對女兒罵罵咧咧的時候,身為禁軍軍官的劉通接到上級命令,他要上前線了。劉通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劉通妻子龐女士望斷秋水等到的卻是一張陣亡通知書,劉通成了烈士,慷慨就義了。
一個禍端連著一個禍端,就連龐女士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女兒劉娥是不是一個禍根了。劉家一下子失去了兩個男人,這兩個男人劉延慶和劉通可是劉家的頂梁柱啊,沒有了他們,劉家還像一個家嗎?
龐女士一邊給嗷嗷待哺的劉娥喂奶,一邊忍不住的淚水漣漣的抱怨,你這個妖娥子啊,克死了你爺爺,克死了你爹,幹脆把你娘也克死算了。
劉娥當然聽不懂這些,她咬著龐女士的奶頭,吃得正香呢,吃飽後就睡去了。
龐女士陷入了憂愁,接下來該怎麼辦呢?劉家已經呆不下去了,她一個女兒家,帶著個女娃,誰來給她吃?誰來給她穿?
龐女士左思右想,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回娘家了。
於是,龐女士收拾細軟,把劉家的仆人婢女打發走了,一把大鎖把劉府的門鎖了,背著劉娥從太原一路跋涉來到了成都的老家。
照理說,龐女士千裏迢迢地回到娘家,龐家一家人應該高興才對,可是龐女士熱屁股貼了冷板凳,在路上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沒有料到結果會這麼嚴重,嚴重得就好像龐女士不是龐家的女兒。用她老娘的話來說,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是死是活,富貴還是貧窮就看她造化了,一切與龐家無關了,這哪是家女兒,分明就是賣女兒嘛。
起初,龐家接到仆人的報告說龐女士回來了,龐家老少還挺高興的,都出來迎接,可是到了大門口,看見龐女士那落魄樣,看見龐女士的手中空空如也,看見龐女士的背上還馱著一個孩子,龐家老少初始的笑容立刻僵化了。他們期待中的龐女士帶著大量的綾羅綢緞,金銀珠寶衣錦還鄉的美夢打了水漂。
龐女士向龐家訴說了劉家的遭遇,當然她隱瞞了劉娥出生時那件奇異的事,否則龐家打死也不會讓劉娥進這個屋的。但龐女士的眼淚並沒有打動龐家這群勢利眼,龐女士的弟弟,一個紈絝子弟,說可以讓劉娥母女住在龐家,但前提是必須把劉家在太原的家產賣了,以充當母女倆的生活費。
龐女士答應了,不答應又能怎麼辦呢?不答應母女倆就要流落街頭。
世上還真是無奇不有,這樣的娘家讓人大開眼界!
龐女士其實是個冤大頭,劉家雖然不是什麼巨富,但如果把全部家產變賣了,好說歹說也能養活母女倆幾十年。而龐家把劉家的家產變賣後,賣了多少銀子連句招呼也不向龐女士打一聲。龐女士隻好認了,為了繈褓中的劉娥至少有一個棲身之地。
而龐家從來沒有把劉娥當作自己的親外孫女看,吃飯也不在同一張桌子上,逢年過節,龐家其他的小孩花衣裳,放花炮,拿壓歲錢,劉娥隻有眼睜睜的看著。龐女士好不容易弄來一串糖葫蘆給她,還沒吃上一口,就被龐家的大少奶奶打落在地,說龐女士怎麼會有錢買糖葫蘆給劉娥吃,肯定是偷了龐家的錢。
龐女士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惟有抱著女兒劉娥傷心的哭泣,而年少懂事的劉娥撫摸著龐女士的頭發說,娘,別哭,等我長大了,我買糖葫蘆給娘吃。
說來也奇怪,劉娥自出生那一刻起從來沒有哭過,她隻有笑,龐家的其他小孩動不動就哭鼻子,而她總是一副笑臉。她也沒有病痛,健健康康的,不像同齡孩子,今天咳嗽,明天拉肚子。
劉娥終於長到了十四歲,出落得像水芙蓉一般,分外妖嬈,龐家沒有哪一個姑娘比她俊俏。龐家終於要甩掉包袱了,說劉娥長大成人了,應該嫁人了。龐女士沒有反對的權利,於是龐家把劉娥賣給了一個販賣首飾的青年商人龔美。
龔美比劉娥大七歲,是一個心腸不錯的小夥子,他見劉娥年紀那麼小,又那麼可愛,心生憐愛,沒有把她當做自己的妻子那樣對待,而是當作親妹妹那樣的對待。
劉娥從小缺乏父愛,龔美像大哥哥一般關愛她,她受寵若驚,對龔美產生了一種女兒對父親一般的依戀。她想過了,即使龔美不對她怎樣,如果有機會她一定以身相許,嫁給龔美,一輩子服侍他。
想法雖然美好,但注定實現不了,劉娥與龔美隻能說有緣無份,因為一年後,劉娥遇到了讓她心動的男人,那就是後來的宋真宗趙恒。
初遇趙恒
當時的成都是一個四麵環山的盆地,交通閉塞,往來貿易並不發達,而龔美做的首飾珠寶生意需要在流動人口多的地方,龔美就想去北方發展,問劉娥願不願意跟著他一起走。劉娥一百個願意,不跟他走還能跟誰走呢?於是,劉娥跟著龔美來到了京都開封。
這真是一個繁華的大都市,劉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熱鬧的城市,在成都的時候她以為成都就是大城市了,現在跟開封相比那是小巫見大巫了。開封的街道真寬,人流真多,兩邊的店鋪出售的商品奪得她眼睛忙不過來,劉娥想,要是在這樣的大都市生活該多好。
龔美是一個善於打理人際關係的珠寶商人,很快就在開封安營紮寨,他開的珠寶店生意越來越紅火,並把生意做到了襄王府,就在襄王府,他結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物,這個人談不上什麼顯赫,但是他卻改變了劉娥的命運,從而也改變了龔美的命運。
這個人叫張耆,是襄王府的管家。
襄王府什麼來頭呢?府邸的主人就是後來的皇帝宋真宗趙恒。隻不過當時趙恒的名字叫趙元侃,十五六歲的年紀,風華正茂,還沒有被立為太子。
人不風流枉少年,何況趙恒還是一個王爺,有風流的資本。這天趙恒和管家張耆下了一盤圍棋,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突然有點無聊,就隨便問了一句,問張耆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麼曼妙的女子,最好不要那些青樓裏麵的風騷女人,她們脂粉味太濃,趙恒聞不慣那個味道。
張耆說可以幫王爺搞定這件事,其實他心裏早就有了一個合適的人選,那就是龔美的妹妹劉娥。
龔美是一個有心人,看劉娥一天天長大,為了不耽誤她大好青春,就想著為劉娥找一戶好人家。龔美生意上的朋友倒是很多,但都是大老粗,眼裏隻認錢,龔美覺得他們都配不上劉娥的花容月貌。
偶然的一次機會,龔美結識了張耆,聽說他是襄王府裏的管家,龔美就盤算開了,要是把妹妹嫁到王府豈不是天大的好事?想來想去,隻有王爺才配得上劉娥。
於是,龔美熱情大方的請張耆到開封最豪華的酒樓吃飯,並送給他一對珍貴的玉如意。張耆本來就不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隻要有錢賺,隻要不殺人放火,這種劃算的事情他當然不會放過。吃人嘴軟,拿人手軟,張耆答應為龔美在襄王麵前美言幾句,爭取把劉娥嫁到王府去。
現在機會來了,幾天後,張耆就神秘兮兮的報告趙恒,說幫王爺物色了一個絕色女子,說是絕對的良家少女,純潔得就像一塊毫無瑕疵的美玉。
說實在的,張耆也真夠大膽而魯莽的,直到現在他自己還沒有見過劉娥呢,假若劉娥並非什麼絕色女子,他的尊頭還要不?好在他閣下運氣不錯,龔美沒有忽悠他,這得益於長期以來龔美對張耆保持的信譽。
趙恒對張耆所描繪的絕色女子很感興趣,恨不能立刻一睹這個絕色女子的芳容,趙恒在王府裏太寂寞了,老爹老娘為她找了幾個女子一個不如一個。
張耆很快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龔美,龔美喜出望外,不料他卻遇到了一個難題,劉娥不願意去王府,態度似乎還很堅決。劉娥說,她哪也不去,她要跟龔美一輩子,龔美不要她,她也要留在他的身邊,為他洗衣做飯,為他端茶遞水。
這可急壞了龔美,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耽誤了王爺的好事那是要掉腦袋的。龔美不得不挖空心思勸說劉娥,說劉娥如果嫁到王府,做了王妃,然後照顧他的生意就是對他最好的報答。可劉娥卻說,哥哥的生意非常紅火,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龔美又說,他一直都把劉娥當親妹妹看待,對她沒有什麼非份之想,還說他已經有了心上人了,而且馬上要結婚了。劉娥說,做不了他的正室,就做他的妾。龔美真是沒法子了,隻好說,他已經答應王爺了,如果劉娥不去,他就要被砍頭。
這一回,劉娥不作聲了,她默默的收拾包裹,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大門,走上了張耆早為她預備好的馬車。
在馬車上,劉娥撩開珠簾望後看,淚眼朦朧中,她看到龔美向她揮手,這個像父親一般的男子,她真是舍不得離開他啊,如果有來生,她一定要嫁給他。多年以後,當劉娥回想起這段往事的時候,她的臉上總是浮現出幸福的表情,她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懷春少女的美好的初戀呢。
劉娥很快就來到了襄王府。對襄王府的排場劉娥從龔美那裏有所耳聞,但是當她走進王府的大門時,仍不免吃了一驚,綠樹紅牆,飛簷翹角,雕梁畫棟,這估計是她見過最豪華的府邸了。
趙恒就在王府的啟明堂等待劉娥的到來。當劉娥見到趙恒的時候,她的心馬上泛起了波瀾,這不正是我日思夜想的那個溫柔的少年郎嗎?此時的趙恒穿一身白色的長衫,顯得玉樹臨風,飽滿的天庭,清澈的眸子,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羽扇綸巾,氣宇軒昂。
劉娥有點癡了,而趙恒呢,更是沉醉於劉娥的美貌與氣質之中,這不正是我渴盼的如花美眷嗎?
劉娥和趙恒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互生愛慕,一見鍾情是很自然的事。
隻可惜他們之間隔了一道巨大的鴻溝,這道鴻溝就是他們的出身,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門不當戶不對,這注定劉娥與趙恒的愛情道路充滿了曲折。
劉娥就這樣在襄王府住了下來,這是她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怎麼一夜之間就做了王妃了呢?人生真是太奇妙。
但好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正當劉娥與趙恒如膠似漆的時候,一塊巨大的絆腳石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這塊絆腳石來自趙恒的乳娘秦國夫人。
在這裏納蘭秋要特意強調一下古時宮廷裏乳娘的重要性,地球人都知道皇帝的兒子不用皇帝帶,也不用皇後帶,誰來帶呢?就是乳娘了。每一個皇子公主都有自己特定的乳娘,吃喝拉撒全由乳娘照看,日久生情,很多皇子公主把乳娘看得比自己親娘還重要。宋是以孝治國,乳娘就是自己的娘,對乳娘不好就是不孝,就是大逆不道。
秦國夫人雖然沒有資格幹涉趙恒的婚姻與愛情,可是她卻有權利和義務向趙恒的老爹宋太宗反映趙恒的一舉一動,包括趙恒的愛情生活。
問題來自劉娥的身份,來路不明,出生低賤,是福是禍誰也不知道,這樣的女人留在王爺的身邊無異於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秦國夫人對趙恒說,你找誰不好呢?偏偏找這樣一個女人!不是我不準你談戀愛,實在是你找的人配不上你,有辱你王爺的身份和尊嚴。再說了,有一天沒準你會當上太子,這樣的女人怎麼能夠母儀天下呢?王親國戚這麼多,隨便找哪一個都比她強。
但秦國夫人的勸說無濟於事,趙恒正處於青春叛逆期,你越不讓他這麼做他就偏要這麼做,他這回鐵了心了,要定劉娥了。再說了,劉娥有什麼不好呢?不就是出身低了點嗎?比起那些隻能用做擺設的千金大小姐來劉娥比她們好幾十倍!劉娥會給我彈琴?她們會嗎?劉娥會給我唱歌跳舞?她們會嗎?劉娥會給我作畫,會給我填詞,她們會嗎?
趙恒對秦國夫人的話當作耳邊風,依然和劉娥我行我素。
但曆經人世蒼涼的劉娥預感到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結束,隻是她不知道哪一天。
秦國夫人見趙恒不聽她的話,如此執拗,一氣之下就向宋太宗打了趙恒的小報告,說他不學無術,沉溺女色,把來曆不明的女人招進王府,整日作樂。
宋太宗一聽,勃然大怒,小小年紀就荒淫無度,長大了如何了得?於是一紙詔書把劉娥逐出了王府,又另外給趙恒娶了一個正式的妻子——忠武軍節度潘美的八女兒潘氏。
趙恒總有萬般不願,也不能違逆老爹的命令,隻好含淚把心愛的人送出了王府,同時向劉娥許下諾言,等著我,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接回來。
對於這樣的變故,劉娥並不感到突然,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她沒有像一般的女子那樣哭哭啼啼,她表現出一般女子所沒有的堅強和從容。
當然,依然會傷心,因為舍不得趙恒。既然命中注定得不到的,為什麼還要她去嚐試?命運就是這樣把你折磨來折磨去嗎?造化弄人。
對於趙恒的承諾,她心裏沒底,但依然堅定的點了點頭,我會等你。
劉娥又回到了龔美的身邊,這一回她沒有再壓抑自己的淚水,撲在龔美的懷裏大哭一場。
劉娥明白,她與趙恒之間的感情像是霧中花水中月,太不現實了,不是她不相信趙恒對她的真情,而是她覺得她與趙恒之間差距實在太大了,兩個世界的人怎麼會走到一起呢?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相交一樣。
以後的日子,劉娥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把他忘了吧,就像做了一個夢。
可是,誰又能預料命運不會扭轉乾坤呢?
熬成正果
劉娥在龔美家裏一等就是十五年,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包括龔美結了婚又離了婚,離婚的原因就是妻子想把劉娥趕出去,龔美堅決不同意,隻好二者取其一,龔美選擇了劉娥。這又是千古奇緣,很多人搞不懂,龔美為啥就不把劉娥娶過來呢。
這十五年裏,趙恒的爵位步步高升,最後做到了太子。十五年後,宋太宗至道三年三月癸巳日,五十九歲的宋太宗趙匡義病逝,遺詔傳位於太子趙恒。
守得雲開見紅日,龔美興衝衝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劉娥,劉娥幾乎快要枯死的心再起波瀾,可是她的麵目表情似乎有點麻木,她說,這與我何幹呢?
十五年前的那個承諾,現在已經貴為天子的他,還記得嗎?
劉娥已經不在年輕,與後宮佳麗相比,她能有什麼優勢呢?即使趙恒把她忘記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記得又怎樣?他還會把我接回宮裏?給我一個名分?還會像十五年前一樣愛我?不可能了,劉娥,你死了這條心吧。
在劉娥認為不可能的時候,意外從天而降。
曾經是襄王府管家的張耆再一次來到龔美的店鋪,不過所不同的是,現在他已經是皇宮總管了,他告訴龔美,他是奉了皇帝的命令來接劉娥進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