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情玫收回了視線,然後放到李旗霖身上,嘴角浮出的笑容更大了。
吳情玫朝前靠了靠,這下那隻黑貓離屍體半尺的距離都沒有了,隻要貓爪一伸就能碰到‘將屍’。見那隻黑貓動了動,李旗霖的心都提到嗓子上了,手一抖那塊金磚又鬆動一點,眼看就要從‘將屍’嘴裏出來了,一隻素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這才穩住了金磚。
吳情枚調笑道:“你這具僵屍之王不是沒了這金磚就要起屍嗎,你可別害死我們。”
這晚發生了這麼多變故,李旗霖的神經一直緊緊繃著,被眼前這女人三番四次這般調戲,自然怒火中燒,當即便爆發了,“我沒跟你這個瘋女人開玩笑,真要是起屍了誰都別想活,你想死可別拖累旁人,更別搭上這個村子的男女老少。”
被李旗霖這麼一通罵,吳情枚也不生氣,她故作姿態的歎息了一口,三分慍怒,七分委屈。
“呀呀,我好心幫你,你卻不領情,不然我鬆手好了。聽說這些屍體最怕阿貓阿狗,你這麼大聲萬一嚇到我的小乖乖,它碰了你的屍體你又要埋怨我了。難為它幫你抓傷了剛才那個惡棍,你現在卻倒打一耙。”
難怪孔子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今日李旗霖算是見識到什麼才叫真正的倒打一耙。他嘴不笨,歪理卻說不過吳情枚,這人簡直無理絞三分。
“別跟他鬧了,那具‘將屍’起屍後對付起來很麻煩的,我懶得對付。”擦著三菱刺刀的那人突然道,他仿佛沒有骨頭似的,整個人靠在牆壁上,透著一股懶洋洋,就連說話都懶得看吳情枚一眼。
李旗霖心裏一驚,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這具是‘將屍’,一怕是外人不懂,所以剛才胡扯出一個僵屍之王來嚇唬他們,二是師傅曾說過‘將屍’之事要保密。
這人到底是怎麼知道了?難道他也是祝由十三科的人?
吳情枚聽了那人的話,不情不願的撇了撇嘴,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好玩的,卻不讓她玩個盡興。但吳情枚對韓程還是有所忌憚的,也隻能放棄這個‘玩具’。
不過鬆手之前吳情枚突然湊近李旗霖的耳朵,溫聲細語道:“少年郎,你可抓穩了,姐姐我可要鬆手了。”
吳情枚話音剛落,張口就咬住了李旗霖的耳朵,她嘴下沒有半分留情,很快就見了血。
越是漂亮的女人,心腸越歹毒,李旗霖覺得這女人簡直就是蛇蠍心腸。他對吳情枚沒有半分好感,十分厭惡的說,“趕緊鬆手。”
李旗霖氣的想要罵娘,就見這女人笑吟吟的跟他拉開了距離,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帶血的嘴唇,道:“好甜的味道。”
看著吳情枚半風情半天真的笑容,李旗霖一陣惡寒,隻覺得整個雞皮疙瘩都要往外冒了,這女人要不是一個瘋子他都不信。
不過好在吳情玫也沒有再為難他,看他們三個的樣子好像隻是找一個避雨的地方,對這塊七八斤重的金磚一點都沒有放在眼裏,李旗霖這才稍稍安心。
從張二勝來這裏偷這塊金磚,到現在李旗霖才騰出功夫把金磚重新放回‘將屍’嘴裏,他打量了一下那具‘將屍’,看如何才能把金磚再塞回去。
這麼近距離看這具‘將屍’,才發現這人實在醜陋不堪,也不知道生前受了多大的痛苦,整個麵孔都是扭曲的。從嘴裏冒出來的獠牙黑得發烏,尾端又尖又利,看的人心裏十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