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隻是差點著了道。緩了一會李旗霖才對能動了，他對紀寧擺了擺手，忙將手裏的棺材片扔了。
這麼一下李旗霖就盜出了一身冷汗，他一個大人聞了這種味道都尚且如此，更何況紀寧這個孩子了。登時李旗霖就怒火上頭，他轉身就走了出去，
走到大堂之中，李旗霖拿起供祭桌上的一杯米酒，朝昏迷不醒的王桂芬潑了過去。沒過一會兒王桂芬竟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眼中略帶迷茫，看著李旗霖似乎不認識了一般。
李旗霖心中有一股邪火未熄，他將空杯扔到了地上，杯子碎片四濺，王桂芬眼角被劃傷了一道，殷紅的血立刻溢了出來，微微的疼痛倒是讓王桂芬恢複了幾分神智。
“你這個心如蛇蠍的毒婦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李旗霖怒喝，“他小小年紀你就讓他睡在棺材裏，那棺材是用什麼做的，你到底想做什麼？”
王桂芬眼淚簌簌而落，宛如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神情之中隱約帶了幾分愧疚。
可李旗霖怒火中燒，哪裏理會這些，他語如珠濺，專揀王桂芬軟肋上捅，“你這個女人歹毒刻薄，造孽不淺，難怪膝下無子，遭人輕視。你害死自己的夫婿不說，還要來害其他無辜人，像你這樣的女人死後有何顏麵葬入周家祖墳？”
王桂芬聞言，嚎啕大哭，口裏不由碎念道：“不是我……我隻是一時糊塗，德貴我沒想害死你。”
王桂芬聲音淒慘，出去打水的周二嫂聽見這話，連忙放下水桶跑了進來，“這是怎麼了？王桂芬哭得越發淒厲，周二嫂見了於心不忍，她蹲到王桂芬身旁道：“桂芬，你到底怎麼了，你……還是放不下德貴？唉，人都已經去了，你再念想有什麼用？”
王桂芬瘋狂的搖著頭，“我沒想的，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害死了周德貴？你敢說你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李旗霖冷聲道：“王桂芬你告訴我，既然不是你，那是誰害了周德貴？”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村口老張頭。”王桂芬臉微微抽搐在一起，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因為害怕。
王桂芬荒不擇口說出一個人的名字後，仿佛溺水之人找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她反而平靜了下來，可聲音還是十分顫抖，“對，就是老張頭，就是他害死的德貴，是他讓我害死德貴的。不對，是他自己害死德貴的，跟我沒有關係。”
王桂芬前言不搭後語，李旗霖卻駭了一下，他上前扣住王桂芬的肩膀問道：“你說是誰害死了周德貴？村口開棺材鋪的那個老張頭？”
“對，就是他，就是他。”王桂芬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他知道德貴的生辰八字，一定是他下了蠱把德貴害死了……一定是的，不然德貴怎麼可能暴死？”
李旗霖神情一凜，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他放開了王桂芬起身就衝了出去。
滿是酸腐之味的破敗房屋中，一個滿臉褶皺的拐腳老漢蹲在木板床旁。這鋪床板底下是幾塊磚石壘起來的，最裏麵有一個大木箱子，不仔細看很難瞧見這口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