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高澈不用上朝,他就天天陪著靈兒,有空就將手撫在她的肚子上,這真是個活潑的孩子,“又動了,他是在打拳嗎?”高澈激動的道。
靈兒道:“等生下來,我要揍他一頓,讓他天天在肚子裏折騰我。”
高澈道:“別,你打朕好了,可不能打朕的寶貝。”
靈兒噘嘴:“我哪敢打皇上。”
高澈捉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沒事,你打吧,朕恕你無罪。”
靈兒的娘見多了兩人的日常,實在覺著女兒那天哭那麼慘沒道理,皇上對她簡直不要太好,寵的都沒邊了,她有時都忍不住提醒靈兒,莫要忘了,那可是皇上,千萬不要再使小性子。靈兒哪聽得進去,讓她像後宮其他女人那樣小心討好他嗎?她可做不來。
正月初八一早,靈兒的肚子突然疼起來,她捂著肚子哼了一聲,高澈就醒了,高澈這些天都宿在這裏,就想守著她生產,高澈忙問:“怎麼了?”
靈兒緊皺眉頭:“肚子好疼。”
高澈忙喊人,產婆與一眾太醫早就在候命,這邊一傳喚,人就都到了,靈兒被送進早已布置好的產房裏,她娘也被一早喊進宮來,高澈焦急的在外麵踱步,趙平安跟著他道:“皇上,外麵太冷,您進屋去等吧,太醫說沒那麼快生。”
高澈聽著產房裏靈兒一聲聲的痛呼,哪能坐得住,他就不停的在房門外走來走去,一會裏麵沒了聲音,醫婆喊道:“快給娘娘含上參片,娘娘可不能暈過去。”
太醫道:“第一胎是難一些,我給娘娘施針,你們繼續使力。”
高澈的心提到嗓子眼,他衝到門邊就想踢門進去,趙平安忙抱住他,喊道:“皇上不可,產房之地您不能進去呀。”
高澈知道自己衝動了,就站在門外喊道:“靈兒,你聽到朕說話嗎?靈兒,靈兒。”
“啊。”靈兒終於有了聲音,然後就聽她一邊哭一邊喊痛,侯夫人哽咽著:“靈兒你堅持住啊,娘就在這呢,娘陪著你,你再用點力啊。”
靈兒哭道:“娘,我不想生孩子了,我不生了,嗚嗚,疼。”
高澈聽得著急,喊她:“靈兒,朕也在陪著你,你堅持住啊!”
靈兒聽到高澈說話,哭道:“都怪你,嗚嗚,都怪你,我不要生了。”
皇後也守在外麵,見高澈臉色不好,忙勸道:“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門關走一遭,皇上要體諒妹妹啊。”
高澈道:“朕知道,朕沒怪她。”他都恨不能代她受苦,這時哪會怪她。
靈兒這一折騰就到了天色將暗,產房中終於傳出了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聽著嬰兒的哭聲,高澈腦中一片空白,眼眶瞬間就濕潤了,他做父親了,產房的門這時打開了,產婆抱著小小的嬰兒走了出來,向著帝後道:“恭喜皇上,貴妃娘娘生下了小公主。”
高澈小心翼翼的接過小嬰兒,又紅又皺的小孩子,一點都不好看,高澈卻看得入了迷,雖然不是皇子,但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仍然十分激動,他親了親小嬰兒的臉頰,一抬頭,天上正升起一彎新月,高澈道:“朕的女兒就取名新月吧。”
皇後在邊上笑得和藹:“恭喜皇上,您看公主真是太可愛了。”
高澈笑:“朕的女兒自然是人中龍鳳。”
三個奶娘早就在候著了,這時趕緊接了公主去喂奶了,靈兒被抬回了寢宮,高澈趕緊跟過來看她,靈兒的眼睛又哭腫了,她委屈巴巴的看著高澈,高澈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頰,道:“靈兒辛苦了,朕很開心。”
靈兒撇嘴道:“是女兒。”她知道高澈有多想要兒子,所以心裏多少有些忐忑。
高澈笑道:“女兒也是朕的寶貝,朕給女兒取名叫新月,好聽嗎?”
靈兒點頭:“好聽。”
高澈輕輕拍著她:“靈兒也是朕的寶貝,乖,累了一天,快睡吧。”靈兒從一早生到現在,早就疲累不堪,這會放下心事,閉上眼就睡著了。
高澈吩咐了人好好照看靈兒,又去看了新月,小小的嬰兒睡在搖籃裏,那麼恬靜美好,高澈就看著新月微笑,怎麼都看不夠,直到新月小嘴一撇,哇的哭起來,高澈趕忙喊人,問:“公主怎麼哭了?”
奶娘道:“回皇上,公主餓了,奴婢帶公主去哺乳。”
奶娘抱走了新月,高澈心裏空落落的,他一刻都不想離開孩子,趙平安道:“皇上,不早了,您也累了一天,該去歇了。”
高澈點點頭,見皇後還在外間坐著,對皇後道:“你今天也辛苦了,快回去歇著吧。”
皇後與高澈同歲,就是再保養得宜,熬了這大半天,也顯出一些憔悴,皇後道:“那臣妾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妹妹。”
皇後走出瑤華宮,臉就拉了下來,她一甩袍袖,恨恨的道:“真是沒用。”邱嬤嬤跟上來,請示道:“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皇後道:“怎麼辦?她還沒給本宮生下皇子,隻能先留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