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點點頭。
“黃小姐……感情的事,受傷的總是女人……連邱先生也不例外。”
我轉頭望著她。
“剛開始,我也以為邱先生非常非常愛黃小姐,可是……現在看來,男人總是喜新厭舊的,您就看開些,再等些日子,先生把您放了,您就自由了。您又不比那位會主的女兒差,一定會找到真正的幸福的。”
我望著她,眼淚一顆一顆流了出來。
“黃小姐,您……您別這樣……”靜美一時手足無措。
“靜美,”我可憐兮兮的叫她,“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不不不,我什麼也不能做!”靜美嚇得連連擺手。
“就讓你給他帶一句話。”
“什……什麼話?”
“老死不相往來!”
“……”
“好麼?”我懇求。
“這……我……其實,先生肯定過一陣就會放了你,您到時可以自己跟他說。”
“我不想見他。”
“雖然我也恨邱先生,可是,我不能……讓先生知道了……”靜美臉色逐漸發白。
我心底歎息,明白她的處境,也不忍帶給她無妄之災,隻能作罷。
靜美走後,我撤下床單蓋在電視上,再調成靜音,蜷縮在地板上睡了過去。
渾渾噩噩過了不知多久,我不想坐以待斃了!我不相信靜美說的白老頭過一陣會放了我,不過是安慰我罷了。我深信他最早也要等到他的新一位繼承人出世才會考慮放了我,而到那時,我不死也瘋了!
我仔細觀察著四周,除了幾樣簡單的日用品別無他物,就連睡裙也是靜美每天換洗,能穿出門的衣服鞋襪根本沒有!最後,我終於發現在隱蔽的角落安裝著攝像頭,這下更棘手了。
往常睡覺因為沒有安全感,我都是開著一盞小燈,這天我將電燈全部關閉,讓室內陷入一團漆黑。我的房間在五樓,但紗窗從外麵釘死,根本打不開,隻能從固定的玻璃窗入手。我就著微弱的月光,從藥箱裏翻出膠帶滿滿的貼在玻璃上,再在玻璃與窗框的連接處也貼滿膠帶,然後用一本厚詞典用力一砸,玻璃悄無聲息的碎裂了,有幾塊掉到樓下,但下麵是草地,聲響也不大。我將床褥與被子從砸開的窗口扔到樓下,祈禱著能恰好跳到這堆棉被上。
最後,我將被罩與床單撤下來,將四個角捆好,做成降落傘的形式,背在背上,小心的踩上窗台,看準樓下的那堆棉被,深吸口氣,眼睛一閉,縱身躍下。
我是以著拚命三娘的心態縱身一躍的,當耳邊的風聲呼呼響起時,我將一切都交給了老天爺!在那一瞬間,我甚至感到了極致的自由與歡悅……就在這時,我聽到一聲驚詫的低呼,我睜開眼,晃見一張熟悉的臉正迎麵而來,我剛剛意識到那是誰的臉時,眼前驀然一黑,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