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孫氏的眼中閃過一絲的貪婪，“悠然啊，毅元他的學問你是知道的，隻可惜家裏沒有什麼筆墨。天一我是見過的，哪有毅元念書的靈氣。你那些紙不如借給毅元使喚，待毅元考上童生後，我們全家都會感謝你的。”
王孫氏的無恥果然是和他們王家一脈相承的。
杜悠然隻是微微一笑，“送嬸子一個對子：一二三四五六七，孝悌忠信禮義廉。嬸子若不懂可以問你兒子，想必他才高八鬥，必能對出這對子。倘若對不出……我看還是別浪費筆墨繼續學習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忘八，不就是王八嗎！孝悌忠信禮義廉，缺少一個恥，不就是無恥。王八，無恥，和王孫氏頂頂的配！
隻是這集市中大多數都是腹中沒有墨水的莊稼人，倒是沒人品出這個意思。
她剛說完，就聽到噗嗤一聲，杜悠然扭過頭去，是一個長相尋常的男子，偏偏眼睛亮的驚人，有種微妙的不協調感。
王孫氏可聽不出杜悠然罵人的話語，隻是皺著眉頭說道：“不過是一個對子，我家毅元當然可以對出。”
雖然她沒聽出杜悠然話裏的意思，但不排除她理解了杜悠然不想給的想法。在村裏，她可是村長的兒媳，又有一個受寵的兒子，不知不覺中有了驕縱的心理，臉立馬就拉了下來。
“這紙給你弟弟使喚，也不嫌浪費！讓他學個一百年，也讀不出一個童生，哪裏比得上我那好兒子。”
“隻有沒信心的人才會通過貶低別人來太高自己，看來嬸嬸對你兒子的信心真是不足，連我一個識字不到半年的人出的對子，都沒信心對出來啊。有你這樣看衰自己兒子的母親，我真是為他感到不幸。”
她唇角飛揚，露出一個嬌俏的笑容，聲音清甜，說出的話語卻帶著刺：“我勸嬸嬸還是對自己兒子多點信心好，整日這樣看衰他，就算王毅元有秀才命，也被你一張嘴給說沒了。”
見王孫氏被自己的話語氣的說不出話，手顫顫地指著她。
王孫氏這些年來生活順心，在村裏和其他人交往的時候也會不自覺流露出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一副我將來肯定是秀才他娘的模樣，早有不少人看她不順眼了，加上集市這個片區又有不少江河村的人，大家能夠出來賣豆芽也是承了杜悠然的恩情，因此也有幾個跳出來給王孫氏落井下石一下。
“我說順哥媳婦啊，悠然說得挺對的，誰不知道你那張嘴好的不靈壞的靈，可別胡亂張嘴壞了你自己兒子的好運道啊！”這話明明就是在詛咒！
王孫氏一聽這話，氣的兩眼一翻，就這樣暈了過去。
正好有個顧客走到她攤前，正要挑選東西，剛剛替杜悠然說話的那位張大娘擺擺手說：“天太熱，順哥媳婦暈過去了，你不如來我這邊挑，更加鮮嫩呢。”
落井下石外加搶客人！
而且這客人還一挑就挑了十來斤，明顯是供應酒樓的，一下子就有七十多文的進賬，讓張大娘笑得幾乎都要看不見眼睛了。
想也知道，王孫氏醒來後肯定更加生氣。
張大娘還招呼杜悠然，讓她有空去她家中坐坐。
知道王孫氏不順心，她就開心了。
杜悠然也笑眯眯地回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