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金記豬肚雞的時候，陳智把掛著收廢舊牌子的破三輪車推到路邊鎖起來，然後率先就往店裏麵走去。
服務台上的一個中年男子看他進來，皺眉問；“哎哎，誰讓你這個收廢舊的進來的？滾一邊去，收廢舊的也沒個眼力，沒看到現在是吃飯高峰時期嗎？要捆紙皮也從後麵進啊。這大門口是你走的地方嗎？別把我客人都熏走了，去去去，邊說就邊往外趕。”
後麵傳來四個悍婦幸災樂禍的笑聲，陳智皺了皺眉頭，道；“我來吃飯的。”
那中年男子提高分貝道；“什麼？吃飯？！我們這裏沒有快餐，隨便吃一頓就要三四百塊，你吃得起嗎？”
陳智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收廢舊三四年了，多麼狗眼看人低的都見過，是以忍住沒生氣，道；“我們已經訂了包廂了，二樓的火鳳凰。”
“哦？這包廂是你訂的？那你請進吧。”聽說是訂了包廂的，這中年男子有點不相信的打量了一下陳智，不情不願的讓他及背後的四名悍婦進了去。然後叫過一個女服務員，悄悄吩咐說；“去看看他們點什麼菜，靠！”
“看到沒有，這收廢舊的多賤，去到什麼地方都給人嫌棄。”
“就是就是，也好意思帶我們來這裏吃飯，死窮鬼充大頭，看到就惡心。”
“別管他，反正一會大家盡叫貴的吃，吃死他。”走上樓梯的時候，幾個潑婦在低聲聊天。
陳智假裝沒聽見，心中冷笑，想，不知道是吃死我，還是吃死你。
上到二樓，推開火鳳凰的包廂門，陳智就打量起來。
這見這包廂是臨街的，巨大的鋁合金窗戶外麵就是車水馬龍的大街。馬路對麵一排臨街的商鋪年代比較久，大多是二三樓高的小樓房。而臨街商鋪後麵，是一棟棟剛剛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
陳智知道那裏原本是想開發一個小區的，結果不知道為什麼爛尾了，隻起了個幾棟十幾樓的主體，已經停工有一兩年了。
看看手機，已經快十二點。於是他選擇一個斜對窗戶的位置坐下。對幾個潑婦說；“坐吧，什麼都先別說，先點菜，你們想吃什麼？”
其中一個隨著進來的女服務員微笑的拿出一本菜單書遞給陳智說；“老板，想吃些什麼這上麵都有？您看看菜單吧。”
那肥頭大耳的潑婦鄙夷了看了他一眼，對服務員叫道；“他算什麼老板，這麼低賤的人也配叫老板嗎？把菜單給他有什麼用？這樣的賤狗可能沒到過這些地方吧，會個屁的點菜。”
邊說邊從服務員手裏搶過菜單，反手就砸在他身上，尖銳的叫到；“什麼貴的你給老娘寫什麼，有十道八道菜就差不多了，滾吧。”
說完還瞪了她一眼，嘀咕道；“死鄉下丫頭，一點眼力都沒有，什麼人都叫老板。”
用硬紙殼、鐵片包邊的菜單尖角處恰好砸到服務員的手臂，她何時遇見過這樣的人，道；“哎喲~你們怎麼這樣啊？拿東西砸人。”
另一個悍婦馬上站起來喝罵道；“我們怎麼樣了？顧客就是上帝，你還敢罵我們，我看你是不想混了，快去叫你們經理來。”
“我沒罵你們啊。”女服務員頓時委屈了。
“快滾出去，再唧唧歪歪就投訴你，NMB的賤人。”
女服務員眼淚就出來了，低著頭拿起菜單就走了。
“出門就要硬一些，不然就給別人欺負，你看著死丫頭吧，你要是不吼她，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個服務員。”看那女孩灰溜溜的出去，那幾個潑婦感覺更囂張了。
“對啊對啊，剛剛我看她還想頂嘴，一句話叫她經理來，馬上乖乖聽話了。”
“你們不知道，上次我也遇見過這樣的服務員，不知所謂，吃火鍋叫他們加開水，硬是要我等了三分鍾才過來。我當場就搶過開水丟地上了，後來她腳燙了點小傷疤，還想叫賠錢呢。。。”
“我脾氣就好了些，有次去吃飯，叫服務員給倒茶，你說你做個服務員幫顧客倒茶很天經地義對吧，她還不情不願的，我看到那臭臉就來氣，結果給我倒的茶還是不冷不熱的，我拿起來全部潑她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