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King和你的孫女兒訂婚了,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秦禦兩家打算聯姻?”
沉浸在難堪又尷尬之中的禦老爺子,聽到這句話更是虎軀一震,耳朵都忍不住豎了起來,麵色看似如常,但握著權仗的手,卻不由自主地緊了幾分,泄露出了他內心的緊張。
秦公不動聲色地將禦老爺子的反應看在眼裏,哈哈笑道,“哪有什麼聯姻,這兩個孩子不知道怎麼就看對了眼,談起了戀愛,私底下就把婚給訂了,我們做長輩的,哪能做出棒打鴛鴦的事。”
禦老爺子的呼吸又是一滯,感覺到周圍一雙雙飽含意味的目光往他身上瞧,一時間更是無地自容。
當初他嫌棄方漪瀾上不得台麵的事,在氏族之中是人盡皆知。
秦公是刻意給他難堪。
秦公笑著繼續道,“若非如此,阿瀾才十八歲,我哪舍得這麼早就給她定下,勢必要給她掌掌眼,讓她慢慢挑。”
隱晦的表達了,若非孫女兒和King兩情兩悅,禦氏他也未必瞧在眼裏。
禦老爺子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假裝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笑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張,哪裏是我們這些老東西能左右得了的,也是兩個孩子有緣分。”
語氣之中流露的隱隱無奈,表達了自己是過來人的心境。
一句話,便將自己的尷尬解除了幾分。
大家都已經七老八十的人了,哪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紛紛出來打圓場——
“King年輕有為,是氏族裏當之無愧的領軍人物,與你的孫女兒也算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
“秦大姐是秦公唯一的親孫女兒,King是慧眼識珠,三生有幸,才能與她結緣。”
“秦禦兩家締結秦縉之好,這也是七大氏族裏的一樁佳話。”
“……”
今日這場晚宴是秦氏主辦,方漪瀾也是宴會主角,這些都活成了人精的老東西們,雖然話裏話外皆是恭維,但到底偏向了秦氏。
秦公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看向禦老爺子,“阿瀾這孩子命苦,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頭,當初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望禦老不要見怪才好。”
誠誠懇懇的一句話,落在外人耳裏,隻覺得秦公性情寬厚。
但,在禦老爺子聽來,就百般不是滋味了,幹巴巴地開口,“秦公這是哪裏話,當初的事哪有什麼對錯,都是誤會,誤會……”
這話明著道歉,暗著戳他的心窩子,分明就是含著幾分打臉之意,偏他還無法反駁,隻能硬著頭皮接下。
秦公的麵色舒展了幾分,又道,“阿瀾的性子像極了她的父親,好在無傷大雅,我也就隨她去了,將來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望禦老看在我的麵子上,多多包容。”
若之前隻是表達了不滿之意,那麼現在就暗含敲打和警告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