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南方的春日午時正是炎熱的時候,雖然在陽光的照耀下地表溫度已經突破了三十度,但封骨還是那身黑色西裝一絲不苟的穿在身上。他站在住院部外休憩區的一顆棕櫚樹下,陰涼之下,總算是微有些涼意。
封骨心頭很是納悶,剛才又一次聽完扮作護工的手下前來回報,說鬱少爺還在普通病房憋著,這八天時間裏,他幾乎就沒出過病房,小便是靠導尿管解決,大便是他自己靠著輪椅捱到殘疾人專用廁所去解決,都沒要任何人幫忙。吃喝除了第一天啃麵包和礦泉水之外,後麵幾天都是同病房的一個好心人幫忙從醫院食堂買來。那好心人封骨查了一下,一個做酒生意的生意人,倒也沒什麼可疑之處。
堂堂一個鬱家大少爺,居然能在普通病房忍受這麼久,吃喝的東西也是比從前差十萬八千裏,他居然忍受下來了,他一個電話也沒撥給鬱家的任何人,這還是封骨以前認識的那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嗎?真他娘的邪門。
電話響了起來,封骨馬上接聽,那頭傳來張敬軒的聲音:“阿骨,大衛醫生也沒有辦法治好楊初雪,說她醒來的概率極低,幾乎不可能醒來,楊石寬雖然不動聲色,但我看他這兩天就會動手,從今晚開始,你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封骨有些不解:“軒少,楊家出手對付鬱少不正和我們心意嗎?為何我們還在盡力保住他?”
張敬軒淡淡一笑說道:“我說過了,一個窩囊廢不足為慮,老爺子心裏還是放不下這個兒子,這時候老爺子是在試探楊家,何嚐不是在試探我呢?所以,阿骨現在還不是時候。”
“可是軒少,這幾天下來,那個窩囊廢很不正常……”封骨將這幾天鬱卿衝古怪的行徑說了之後又道:“軒少,這窩囊廢看起來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沒用啊。”
張敬軒有些意外的哦了一聲,沉吟片刻後道:“還是按我剛才說的做,等我消息。”
封骨應了一聲隨後掛斷了電話,抬眼看去,透過病房窗戶,隻見李牧雲還在那裏大口吃著醫院食堂打來的飯菜,絲毫不以食物的粗糲為意。封骨皺了皺眉頭,撲克臉上滿是濃重的疑惑之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和受傷前簡直是判若兩人啊。”
時間過得很快,封骨親自盯了兩個小時,發現李牧雲就一直在床上睡覺,都沒有離開過病床,還真是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
這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那頭還是張敬軒,“我收到消息,楊家請了緬甸最著名的殺手倫差過來動手,消息我也放給警方了,今晚全部交給警方負責。記著,我不管你和他的恩怨,但這次不許動手,他能在倫差手下活,那是他的命,你千萬不要動手,千萬別惹人懷疑!這件事老頭子盯著的,我們不要露出馬腳!”
封骨有些失望的應了一聲,心裏說不出的遺憾,掛斷電話後,封骨喃喃自語道:“鬱少爺,今晚最好你就死在倫差手上吧,省得我動手!”
入夜之後,幾輛警用防暴車悄然開到醫院後巷的街道裏,車門打開後,下來了十多名全副武裝的特警,當先一人身材短小精悍,標準的板寸頭,國字臉,一臉的肅穆之色,這人卻是彩雲省公安廳從省城派來的特警隊隊長唐龍。
唐龍原本是西南軍區特種兵出身,是個恩怨分明的直性子,後來因為報複他人打架鬥毆,就被調離了軍隊,開始擔任彩雲省省會城市春城市公安局特警隊的隊長,精通各種特種作戰技能,能熟練操作各種武器和載具,是潛伏,綁架,格鬥,狙擊,駕駛,暗殺,爆破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