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百花開,花開蜜蜂來,我和情哥去采茶,地久天長不分開……”在南諾山茂密的叢林中冒雨步行兩個多小時之後,春雨驟歇,雲霧中傳來了一陣婉轉的采茶山歌。那清脆嘹亮的歌聲彷如穿透了清澈的藍天,扶搖直上九萬裏之後,又重新墜回人間,帶著清雅碧空特有的清新之氣,這歌聲也分外的清涼。本來走得滿頭大汗的徐煥,聽了這歌聲之後,那份燥熱陡然間消失不見,抬頭循聲望去,卻是幾名身著愛伲族服飾的少女在雨後的山間茶樹旁采茶。
那幾名愛伲族少女見到一身警服的徐煥,卻唱得更加大聲起來,歌聲中帶著少女們的嬉笑聲,少女們肆無忌憚的品評著眼前這個年青帥氣警察,雖然徐煥不大聽得明白她們那帶著濃濃地方口音的方言,但少女們放肆而大膽的目光讓不怎麼擅長和異性接觸的徐煥感到一陣麵紅耳赤。
“阿布妹,我是洛打鎮派出所來的警察,你們見到一個年青的陌生男人沒有?”阿布是愛伲族語專門稱呼姑娘的,徐煥在洛打鎮上也學了不少民族稱謂和風俗,此時他鼓起勇氣開口詢問起來。
鬱卿衝從醫院搶槍襲警逃走,而且是在警方布下天羅地網的情況下,讓一個受了重傷手術後不過9天的重傷病人從眼皮子底下逃走,這讓警方上下都感到很沒麵子。迫於各方壓力,警方一直沒有放棄對鬱卿衝的搜捕,因為他身上有槍加之身份特殊,所以警方也格外重視。徐煥和傣族老警察岩崧已經在南諾山調查一個多月了,但和其他參與搜捕的警察和地方民兵、武警一樣,他們也是一無所獲。今天,徐煥在路上偶遇這些采茶的愛伲族少女希望能問到一些線索。
南諾山方圓極廣,一個多月的搜捕過去了,徐煥有些泄氣起來,搜索隊每次派出百十人散到這茫茫大山中去,還是顯得太少了。在猛巴拉娜西州,每年在原始叢林裏失蹤的人可不再少數,特別是一些好奇而又無知的外地驢友,總以為這叢林神秘而好玩,卻不知道這些叢林很多地方根本就是沒有路,單獨在叢林裏迷了路基本上就是有進無出。假如在大山裏迷路,而失蹤者又不是主動尋求救援,那搜索隊是根本沒有機會找到失蹤者的。
岩崧對徐煥說過,他曾今帶著向導和搜索隊進山救過一個外地來的單身驢友,這家夥足足在叢林裏轉悠了十三天,身上的幹糧吃完,這家夥足足餓了五天,最後誤食了有毒的菌類還中毒了,還好這家夥一直順著水源前行,否則搜索隊根本無法找到他。後來人雖然找到了,可卻死在了醫院裏,中毒太深沒救活。岩崧也說過,沒有當地人的帶路,他也不敢說這洛打鎮周邊幾個鄉的大山就隨便走,甚至有些地方就算是當地人也不敢輕易進去的。
這一個多月以來,地方民兵、護林員、武警在警方人員的帶領下,分成若幹搜索隊,分派了不同的區域對鬱卿衝最後失去蹤跡的南諾山進行了搜索,但一無所獲,可又不能放棄,因為鬱卿衝這家夥可是搶了警槍的。
而且鬱家派來處理此事的負責人封骨代表鬱家表達了強烈的不滿,那麼多警察在醫院守著,各條道路上還有武警設卡堵口,這樣都能讓一個大活人不見了,警察是怎麼辦事的?鬱家的人始終不認可警方給出的初步調查結果,認為鬱卿衝當時還是重傷,怎麼可能將一個配槍的特警打暈然後逃走?
其實警方內部大多數人也不相信這個推測,因為醫院拿出了當時鬱卿衝的病曆、CT片和手術記錄,根據醫院提供的材料顯示,鬱卿衝當時處於手術後第九天,按照正常人的恢複速度來看,鬱卿衝根本不可能幹出搶槍襲警的事情來。但後來岩崧和徐煥找到了便利店的監控錄像,上麵顯示鬱卿衝就是一個人行動,但還是有人不相信,因為那家便利店的監控錄像圖像實在是太模糊,而且圖像上的人還帶著帽子,沒有一個完整的臉部特寫,而便利店的店員又稱那人麵部烏七八黑的根本認不出來是誰來,所以便利店出現神秘人的身份還存在疑點。所以這個案子成了一個懸案,一切答案隻有等找到了鬱卿衝本人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