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必要告訴你!”普黎臉色冷了下來。
岩崧接著說道:“作為這裏土生土長的頭人,你對南諾山最為熟悉不過,那條茶馬古道十多年前你就發現了吧,或者說你們就一直是知道這條古道的!後來你就開始利用這條古道從境外偷運毒貨入境對不對?!你那些投資的錢都是靠替人運毒賺來的,對不對?!”
普黎冷冷的看著岩崧道:“你沒有證據!你這是毀謗!”
岩崧輕歎一聲道:“普黎,你還不知道吧,昨天的大案中留下了一個活口,現場還留下一部手機,裏麵有一段錄音,裏麵多次提到黎叔這個名字,這個活口還提到和黎叔見過麵!你去自首吧,要是等他將你指認出來的時候,難道要我親手抓你嗎?”
普黎呆愣了一會兒,臉上陰晴不定半晌後才板著臉道:“你有證據就隻管來抓我吧。”
“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岩崧怒道:“下午我在你的摩托車裏找到一部手機,裏麵隻有一個號碼,那個號碼就是那個活口的手機號碼!”
普黎整個人愣住了,張大了口想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岩崧痛心疾首的怒道:“你為什麼要幹這些違法的事?難道為了錢你就真的什麼都不顧了嗎?”
普黎也惱怒了起來,他大聲吼道:“我就是顧著整個寨子的人才這麼幹的!十多年前你知道我們這裏窮成什麼樣嗎?那時候我這個頭人每天除了喝醉裝作看不見之外,還能幹什麼?這裏路不通!山林阻隔!種出來的茶運不出去,都爛在家裏!光靠國家救濟,什麼時候才能讓族人們富裕起來?國家保護雨林,又不讓打獵、砍伐,光靠種地隻能糊口!你知道那時候寨子裏什麼都沒有嗎?你現在看看,寨子裏有醫護所、有幼兒園,有小學,有商店,人人都有事情做,家家收入都不錯,整個寨子什麼都有了,我這麼做有什麼錯?!”
普黎越講越激動:“十多年前,南諾山古茶樹被燒毀的時候,我就痛下決心,一定要重建古茶樹,帶著族人們和半坡老寨過上富裕的日子,但沒錢什麼事都做不了,所以我隻能走這條路!你以為我樂意嗎?!”
岩崧也憤怒了:“當年縣政府不是已經替你們牽線搭橋了嗎?還是實力雄厚的鬱家,難道你和鬱家合作就不行嗎?為什麼後來你不和鬱家合作,偏偏要走這條路?!”
普黎冷笑了起來,冷冷的說道:“鬱家來談判的人叫張朔,那時候鬱家根本沒打算投錢在我們這裏,他們看中的就是那條茶馬古道!就是他們讓我替他們偷運毒貨的!要是我不答應,他們就不會給我一分錢!所以後來鬱家並沒有明麵上投資給我們,他們隻是暗地裏給我運毒的錢!你知道嗎?!”
岩崧愣了半晌之後,才歎口氣道:“你可以讓政府來解決這些問題的啊。”
普黎苦笑道:“當時眼光淺,不知道後來國家會大力發展旅遊業,等過了幾年之後,其他村寨會得到那麼多的投資,想回頭的時候已經晚了。你不知道,這條船坐上去很容易,但要下來就根本不可能了。”
“那你和小徐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岩崧歎了口氣問道。
普黎輕歎一聲道:“十多年前,鬱家是張朔負責和我交易,幾年後張朔死了,鬱家洗白上岸,我就沒有再和鬱家合作下去,另有人接替了鬱家的位置,你知道的,毒貨這玩意,你不做自有別的人來做,於是我就這麼做了十多年。兩年前有個自稱是張朔兒子的親自來找我,說想完全壟斷這條道的毒貨交易,他出的價錢很高,於是我就答應了他。可沒想到後來這小子聯合了滇南的大幫派坤幫,等這小子從我這裏摸清了這條道之後,就打算撇開我,他自己和坤幫來單幹。我手下的人自然不幹了,最近這段時間坤幫的人頻繁出入南諾山,我和手下都咽不下這口氣,剛好警方在山裏找逃犯,於是我就打算引著警方去抓坤幫那些走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