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似有若無的笛聲傳來,竟似有悲哀之意,正合了葉舒楠此時的心境,鬼使神差地,葉舒楠竟是取了披風循著笛聲出了客棧。
天上明月玉輝清涼,有絲絲涼意欲穿透葉舒楠的衣服,想要浸到她衣服裏去,葉舒楠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這時才是有些後悔了,自己幹嘛沒事跑出客棧來,而且還是大半夜的,鬼都看不見一隻,真是頭腦發昏了,在心裏暗罵了自己一句缺心眼。正欲轉身回去,卻被前麵奇怪的聲響吸引,如果葉舒楠能預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是決計不會再往前走的。
而此時的葉舒楠正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這血腥殘暴的一幕,驚悚地泛起雞皮疙瘩,同時忍不住身體本能地反胃,原來好奇心真的可以害死貓,而,現在自己就成了那隻自找死路的貓。
可是,她還不想死,她還要回家,她可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這異世,所以當那如春風拂柳般的笛聲停下,而與此同時,那吹笛的男子眼睛裏帶著殺氣看向葉舒楠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拔腿就跑。
可是處於逃命狀態的葉舒楠忘記了,這裏的很多人都會輕功的,她那兩條小細腿怎麼可能跑得多?所以不出意外的,葉舒楠被攔住了。
葉舒楠看向站在自己麵前單手執笛的男人,如果不是葉舒楠親眼看到的話,她想自己怎麼都不會相信麵前這樣一個看起來溫文爾雅、清瘦孱弱的男子竟會親手取人眼珠的凶狠之人!而此時,他的另一隻手仍舊沾著血跡,映著他那一身的白衣,還有那一雙凶狠陰鷙的眼睛,看起來詭異又驚悚。
“你是誰的人?”男人問得漫不經心,神情閑適得仿佛他們隻是在賞月的時候偶然相逢的朋友。
可是葉舒楠心中清楚得很,自己很有可能活不過這一晚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未免也太悲催了些,莫名其妙穿越到這裏來,剛剛找到一點回去的曙光,卻要在此時命喪異國他鄉?
葉舒楠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一定要爭得一絲生機,“那個……我並不是有意要窺探什麼,我隻是聽到笛聲挺好聽的,就好奇循著笛聲來看了,我對你毫無威脅,你應該看得出來,我一點武功都不會。”聽到自己用這麼平靜的聲音跟對麵這個剛剛剜了別人眼珠,現在手還在滴著血的男人說話,葉舒楠都有些佩服自己了,但願上蒼能保佑自己躲過這一劫。
那男人似乎是笑了一下,可是葉舒楠沒有因為這看似溫煦的笑容而有絲毫的放鬆,而是更加緊張了,因為他露出笑容的同時,眼睛裏的殺意更加深了幾分,駭人至極。
“姑娘,你還真是不走運,不管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本座是絕對不能讓你活著離開的。”他的聲音比這初冬的夜風還要冷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