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吃的我很開心,有一點還是美中不足的,那就是我們似乎都沒說出自己的最磕磣抬不起頭得地方。我知道是麵子問題,人人都希望在別人的麵前有個幸福的模樣。我抹了抹嘴,放下了被我糟蹋一翻的餐巾紙。看來是真的沒什麼話說了,我收了收嗓子,喝點有點帶著苦的茶。茶,******我就不該叫它是茶。也許品茶的人會罵我是個外行,是個沒品位的人。但是這茶是真的難喝,碎裂,幹縮的像整個秋天裏最後一批落下的爛葉子,既帶著初冬的幹苦又帶著晚秋的澀。這茶猶如馬尿一番讓人惡心。
如果你按著我的頭說是好茶的話,那我也會乖乖的說是好茶。
畢竟,一群人都說是好茶了,我也會淹沒在主流之中。我還不想被人白著眼看,但是應該外國人不會說,這就是東方神奇的樹葉。
旁邊的女人們還是沒完沒了的聊著,像個三八婆那個姿勢,你望著我,我望著你。
我打起了一點精神,從酒精的模糊中走出來。我看了看表說“6點了啊!”
在這樣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我想象著在一個橋上,沒什麼事坐著,就這樣呆著是一件多麽蛋疼的事。我開始不安起來,我的屁股有點要開花了。我失憶的表情望向大福,心裏想“我們是不是該結賬了。”
大福大聲的喊了一聲“最後的晚餐結束。”
他習慣性的摸索著什麼,那動作很輕柔就像在撫摸女人的肌膚一樣,小心翼翼,認認真真。
香煙。
我們的頭一仰,感同身受。這個狹小的空間是無法稀釋這樣劣質的煙氣的。
我說“大福,我們走吧。時間都不早了。”
大福猛吸了一口,說“嗯,好吧。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們走吧!”
說話間,在場的老同學都同時的。嗯,了一聲。但是這種聲音並沒有什麼可以牽動人淚腺的魔力。舍不得,這句話更是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睡覺了。很有可能它就丟在了,我們畢業分開的校門口了。
我像僵屍國度裏的僵屍一樣的向樓下移動著。當然,誰都沒有攙扶著誰,因為僵屍是沒有感情的。
我落在後麵,心裏便開始擔心著這頓飯是誰來請呢。
我撕扯著手中的雨傘,用胳膊肘戳了下,落在後麵的大福。“喂,這錢是誰來付啊。”
大福扭著屁股,繼續沿著欄杆向下一節一節的向下搖晃著。
時不時還不忘抽口香煙。
“是不是平分啊。”我準備著從皮夾裏拿出500元的紅色毛爺爺畫像。
大福扭了扭頭看到我手中的錢,定格了一會。又望了望我,繼續向前走了。
“嗬嗬嗬”的笑聲,老板弓著腰像個孫子一樣的湊了過來。
“福哥吃的還好吧。”滿嘴是油。
大福,靠了過去,滿臉的胡渣子,咬著快抽完了香煙。眼睛鼻子的表情就像被煙熏的一樣扭成一團。
“還好吧,就是酒不是很給力,好像不正啊!”
大福一邊嘬著煙,一邊看向自己的錢包裏。
老板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大福又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句“你這酒不是很給力啊。”
老板快要得到錢的眼光裏突然散發出來一點異樣的神色。
“多少錢啊?”大福問到,並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喂,小翠,快把福哥那桌的賬單送過來,快!”老板像個有骨頭的男人,喚著自己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