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酷似嵐王的紫衣人劫走公主之後,朝廷便派人四處通緝紫魅。每個城池村落均貼了皇榜,凡能劫殺此人救得公主者賞黃金千兩。
與此同時,楚湘的情勢更加緊張。不用講,最為公主失蹤拍手稱快的當是楚成王。如果過了八月初十公主並未到尼亞,那麼他買通的尼亞方麵的官員必然會慫恿尼亞與皇朝開戰。如此一來,隻要能牽製住李言平在達蘭城的兵力,皇朝在楚湘方麵的部署必然將受到很大限製。這樣一來,他的勝算就大了不少,他要把這輩子屬於他的江山、還有女人都拿回來。他正尋思著幾方麵的利益衝突,充沛有力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維。
“義父,紫魅的辦事效率果然極高!聽說竟然將人從兩百多人的隊伍中硬是搶走了,而且還與江湖上極為神秘的羽扇公子惡鬥了一場!”一名神色愉悅的年輕男子對著書房內品茗悠思的楚成王道。
“坤兒,這次你的功勞最大,是你將他引薦給了我。他還真算個能人。”楚成王招手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
“義父,那現在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了不是嗎?”童坤笑笑,坐了過去。他和哥哥唐楓是義父當然在兵荒馬亂中揀回來的孩子,是義父將他哥倆養大,教習文滔武略。在他心裏,義父就是他的親生父親。隻要是義父認為對的事情他必然盡心盡力去辦,絲毫不敢馬虎。
“是啊,我多年的心願就要達成了。好孩子,你和楓兒都是好樣兒的。”楚成王看著長得強壯有力的坤兒,不禁想起當年自己征戰沙場的日子。如今時光流逝,那段崢嶸歲月已不再,他已滿鬢風霜。可是,那麼多年征戰到頭,他什麼也沒得到。反而失去了他的女人,他應得的地位與待遇……唯一剩下的隻有恨。
“義父,安博已經到了楚湘。”童坤擔心地道。
“不必驚慌,黃口小兒,奈何不了我!”安博,哼!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內變出一支大軍來。隻待時機一到,本王就殺你個片甲不留。何況到時尼亞大軍壓境,再加上在會封散播的謠言,軍心動搖,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就算你十個安博與邵正,也對我構不成任何威脅。“火速派人聯係紫魅,送上一千兩黃金。告訴紫魅如果殺了那丫頭,再給他一千兩。”
“我即刻叫人去辦!”童坤應道,轉身出了房門。
楚成王這才斂下剛才的王者霸氣,手上多了一隻卷軸,攤開來,深情地對著畫中人又是一歎!
再說安博,衣不解帶、日夜兼程地趕到楚湘,在邵正的軍營裏住下,麵對著日益張狂的楚成王。他不怕眼前的千軍萬馬,隻怕她有一丁點的損傷。
日近黃昏,他又佇立在城門之上,望著晚霞滿天,她應該已經離開會封了吧。再過十幾天,她便是尼亞王子的女人,而自己呢?仍然一無所有!此時此刻他看著腳下西去的楚沙江,突然感覺心裏一陣煩躁不安。江的那一麵便是楚成王的天下。因為他,自己才失去了她不是嗎?安博平靜的臉刹那間烏雲密布,誰奪走了他的東西都要償還到底。
不管是為了自己,為了她,還是為了百姓,他都不會讓楚成王有好日子過。在來楚湘之前,他對楚成王已經做了一番周詳的了解。
楚成王為先皇的皇弟,名成,現已年逾半百,當年正是他奮力平息了北粵之亂。可至那以後不知為何,先皇卻把他譴至最邊遠的南蠻。雖受封前所未有的王爵,卻下令其終身不得進皇都。此人也是一代梟王,花了十來年時間竟將封地‘楚’治理得井井有條,民生富足,都城為楚原,與楚湘隔江相望。近十年來,其廣招兵馬,似乎有所圖謀,如今反意已經非常明顯。
此外,楚成王一生未娶,隻收了兩名義子。這讓世人私下猜測其是否有斷袖之癖。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一個人要想稱霸天下,必然會在奪得江山後,讓子子孫孫無盡榮華永葆基業才對。這楚成王卻並無親生兒女,頗為怪異。難道其僅僅是為了向世人證明他也能坐上皇位嗎?如果這樣自負的人坐了皇位,必然引發更多的是是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