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相府被禁軍圍了起來!
“在審我之前,我要見童鈺!”安博踏出書房門,一隻手緊緊牽著止顏!他原本想把她送至郊外的別苑的,結果她死活也肯去,隻說要陪著他,不論風雨!這麼一來,他便隻能讓她寸步不離地跟著,就算發生什麼事,他也能第一時間保全她,哪怕死在一起!
“大膽,皇上的名諱也是你可直言的嗎?”陳叔同喝了一聲,由於衛天城那案子的確是由安博授意造成的冤案,身為欽點的主審,他便膽子也大了起來!
倒是一旁的莫其俊因為安博直呼天子名諱而心裏暗暗吃驚!麵前這位年輕的相爺平靜得不露一絲風聲,哪裏像落水的雞犬?而且他一手還牽著皇明最美麗聰明慧的女子,就算他沒有主意與打算,她也是該有所動作的。
“我能否直呼他的名諱,待我見他之後你便知曉!”安博和風般一笑,與陳叔同一臉的怒氣以及莫其俊驚奇的臉色成了一個強烈的對比。他對童鈺稱臣十二年,如今童鈺朝他先下殺手,他便無可退路了。“快去通告吧!我想,你們的天子會見我的!”
“陳大人,您看這……”一旁的禁軍首領上前問陳叔同。
“也罷,去通告吧。”陳叔同允了,又說:“安博,你冤害衛天成事實確鑿,逃不了的!”
“我冤害衛天成是不假!嗬嗬,但我不是逃不了,而是我不想逃。在我踏出皇城之前,我得討回屬於我的公道!”安博連正眼都沒看陳叔同,為止顏披了件披風,小聲說:“天冷了,顏兒!”
“嗯!”止顏拎著她那隻紫木匣,臉色平靜,望著安博的臉,出神。他的臉多像一個人啊!若是她沒有猜錯,他便一定是了!那麼,他那之前的許多年都是怎麼走過來的?想到這裏,她的心便為他痛起來。
一個多時辰後,快馬進宮的禁衛兵回了相府與陳叔同耳語了幾句。過一會,又見陳叔同與莫其俊說了兩句,然後才開口道:“皇上宣你覲見!走吧!”
“楚大叔,你們都散去吧!這相府,我們不一定回得來!”安博轉頭對楚良說道,言下之意是讓他按之前的計劃做。
“不,博兒,我得跟你一起進宮!”楚良激動著,幾乎是老淚縱橫。
“不,真的不必了!”安博又道。
“博兒,我老了,都老骨頭了,你就讓我跟你一起進宮吧!”楚良哀求著安博。他怎麼能讓他這樣就進宮了?何況,很多事,隻有他才說得清楚了!
“那,好吧!走吧!”安博朝走廊一邊的安倫點頭示意,而後牽著止顏從容地走在前麵。楚良佝僂著身子,跟在他身後。
真龍大殿
群臣齊聚一堂,身體立得筆直。童鈺坐在龍椅之上,臉上溢著笑:“今日急昭各位卿家來,隻為一件事!安博冤害忠良,今日朕就當著眾人的麵親審衛天成一案!”
天子話聲一落,眾臣就交頭結耳地一陣陣交談著。安博為一朝丞相,少年得誌,手段是如何高明?想不到也有今日,怎麼不令人害怕呢?
“丞相大人到!”一陣腳步聲過後,安博與止顏十指交纏,進了殿,直到到了殿中央才停下來。楚良跟在他後麵,一臉平靜。
“你要審我,也用不著把百官都請了來!”安博仰頭,目光直直地朝童鈺望去,不僅不叩拜,還硬是將要叩拜的止顏扶直了。眾臣為此一驚,心想他膽子也太大了。
就在這時,孫公公厲聲道:“大膽安博,見了皇上還不下跪!”
“我為何要跪他?”安博微笑的臉瞬間變得冰冷駭人。“童鈺,有的事還是私下裏講比較好!否則,當著眾臣,一一講白了,那可就不是鬧著玩兒的了!”
“博!”止顏輕聲叫了一下安博!
“混賬東西,幾天不見,見了朕都不懂得叩拜了!朕今天可就要真的當著眾臣的麵審你這亂臣賊子!”童鈺幾時見過安博這麼狂妄?自然不當一回事,怒極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