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漢確實是快-活的,抱著孫女兒,烤了豬膽,兌了酒喝了,吃了幾塊膽囊肉,抹抹嘴唇。
指導著陳雪景用芭蕉葉裹了豬腦放在火中燒熟,分給了王路常和張子靜嫻吃了,叫陳雪景拿來蓑衣和草鞋,小心的穿上。
“您要去哪兒?”陳雪景問。
張老漢瞪眼:“好好在家看好我孫女兒,早點哄她睡了!”
提了鐮刀,轉身出門。
才出門,打了個寒顫。
吐一口青幽幽唾沫:“媽的,大過年的來找事兒!”
踏著風雪出門去。
……
不多時,便經過王子昂與沈見甲和王丈國的戰場。
站著看了一會兒,感覺得到王丈國與沈見甲的拘謹,張老漢嗬嗬的笑:“不必緊張,放開了和我兒較量,我不會插手幫忙的,哈哈哈!”
旋即吐口唾沫,打了一個響亮的嗝兒,酒氣和苦味衝出來,大呼過癮。
“打完了趕緊過來幫忙,隻怕老子搞不定!”對王子昂說。
提著鐮刀上路,小步走,走一步,步子大一分,走一步,再大一分,五步之後,身形如電,朝著漆黑森林中野獸一般直衝而去。
就在遠離王子昂等人相鬥數百丈地方,張老漢直直衝刺的前方,響起夜鳥驚動般的聲響。
王丈國與沈見甲對視一眼,這回要糟,從北京城出來,一路上居然被人跟上都沒發現,這倆父子以及跟蹤的人……功夫都他娘的練到了什麼地步?
隻是瞬息微微一個走神,沈見甲就落入下風。
他麵前來了一個拳頭。
王子昂的拳頭。
那塊鋒利的陶片像是有靈性一般,在其控製下飛舞旋轉跳躍,一直呼嘯有聲,不肯停下來,就連速度也不曾慢過半分,甚至越來越快,真不知他是如何將其練到這樣神乎其神的地步。
王子昂衣袖一震,抉微圍著王丈國飛舞,將其衣衫攪爛。
扶搖氣一直死死鎖定敵手,抉微橫行。
王子昂的拳頭距離沈見甲的臉還有十幾步的距離,但是王丈國衝不上來。
拳頭震碎了飄落的風雪,將其硬生生擊散成更細小的微粒,衝著沈見甲頭顱而去。
沈見甲來不及思考,更來不及躲避,因為那個不大的拳頭,在震碎粒粒白雪之後,幾乎毫不停頓便來到了他的身前。
在他的視線裏,那個……拳頭瞬間變大了無數倍。
因為這一拳速度太快的關係。
風都來不及鼓蕩,而是被壓縮貼到沈見甲臉上,他感覺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一片死亡般的沉寂。
草灰色的蛇線在他手中跳躍,這是他的手段,但是他相信那個拳頭一定會在蛇線跳起來阻擋之前將自己的頭顱轟碎。
這一拳,擊碎了風雪,排開了空氣,似乎沒有比這個更快的拳頭了,他隻來得及做一個動作——偏頭,並且隻偏了一絲。
受到死亡的強烈威脅而生出的怪叫聲還在胸腹間醞釀,被冷厲拳風刺激地顫栗肌膚還沒來得及支起汗毛。
拳頭擦過他的臉。
擦過處的皮膚冒起猩紅的血珠。
他挺胸收腹,身軀擰轉,雙腳開始踮起準備逃離,同時鋒銳的蛇線已經割了出去,但是在沒有碰到那人手臂的時候,他感覺腦子裏一陣嗡鳴,旋即頭顱不受控製的偏向一方,